“你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群人？”
张茶叹息道：“这群人都是些空见山的普通虚空镜弟子。他们能够有勇气走向大海，我甚至还有些佩服。”
“所以你于心不忍了？”
张茶点点头，没有否认。
对于妖兽，以及那些想谋害他的人，张茶出手向来狠辣，没有一丝保留。一般的普通人或者是相对弱一些的修行者，他反而比较宽容。
像是冰雪妖皇，张茶根本就没有给对方一丝活命的机会。倒是跟着一起去雪原的人，他并不介意让他们沾一点光。
如果此次空见山派出的是虚空境的强者，张茶肯定会把人全部留下来。只是欺负这些虚空镜的人，他还是有些不忍心。
顾若影一边在房间里踱步，一边分析道：“大海一片苍茫，他们想要联系并不容易。所以这个点返回，是他们事先计划好的。”
“这是显而易见的。”
“根据早前的一些传言，海上巨兽横行，非常凶险。你说他们这些人为什么能够平安归来，而且是一个都不缺？”
张茶眼前一亮，说道：“你是说他们没有遇到妖兽，只不过是按照既定的计划返回。”
“事实多半如此。”
张茶有了决断：“那我们暂且按兵不动。反正空见山远离海岸线，他们要想出来，总瞒不过我们的眼睛。”
一直小心隐藏行踪的一般空见山弟子，并不知道自己这一行人早就暴露了。他们一直等到进入了晋国境内，这才抛开伪装，驱剑飞行，直奔空见山而去。
听说出海的弟子回来了，孙延平等人兴冲冲地赶了过来，希望能够听到好的消息。
可以一见之下，发现这些满面风尘的弟子们似乎并不兴奋，孙延平马上感觉有些不妙。
不过，他很快藏起失落的情绪，关切地问道：“你们一路辛苦了，此行可有什么发现？”
一群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抢着回答掌门的问话。
最后，一个资格比较老一些的弟子不得不站出来说道：“多谢掌门关心，弟子此行并没有遇到多少危险，不算太辛苦。”
“没有遇到危险就好，那还有没有遇到其他什么新奇的事情呢？”
“嗯，遇到几场特别巨大的飓风，不过我们躲避及时，倒也有惊无险。此外还遇到不少奇怪的海兽，我抓了一些，放在储物戒指里。如果掌门想看的话，我可以现在拿出来。”
“这个不急，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没有了？”
“没有发现海外仙人？”
“没有。”
孙延平又转向其他人，问道：“你们呢？”
其他人的经历也是大同小异。要是真的有所收获，他们也不至于相互推脱，早就跳出来邀功了。
孙延平难言心中的失望，让弟子们先回去休息。他自己则和一帮长老留下来分析失败的原因。
有长老表示：“其实也不能算是完全失败，至少我们知道了，大海并不像过去人们说的那样可怕。”
“我以为他们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没想到一个都没少，甚至可以说是毫发无伤。”
孙延平这样换个角度一想，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可是为什么他们一个海外仙人都没有遇见呢？”
“会不会是他们出海的时间还不够远，还没到地方？”
孙延平觉得这种可能性蛮大的：“我们只考虑了那个海外的客商往返只要一年的时间，却没考虑过他跟张茶是熟悉的，应该可以在东方畅通无阻。我们的弟子为了隐瞒身份，却无法放开手脚。”
“那我们就再派人出海，这一次给他们两年的时间，总该足够了吧？”
“事不宜迟，马上就组织人手。有了第一批人的安全归来，应该有更多的人会踊跃参加第二次出海。”
早一日找到海外的仙人，跟他们达成交易，就会早一天获益。如今收入锐减，士气低落的空见山，迫切需要这样的好消息来提振士气，重塑光荣。
在第一批人回来的三天之后，空见山新的出海队伍就出发了。
得到门派重奖的第一批人再一次踏上征程。相对于第一次的忐忑，这一次众人的心态都要轻松了许多。大家都踌躇满志，对此行充满了希望。
当这支队伍进入东方地界的时候，张茶也收到了消息。
张茶把收到的消息拿给顾若影看，说道：“看来正如你说猜测的那样，他们第一次应该没有多少收获。要不然第二次肯定会更有针对性，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希望他们这一次能够走得更远一些，有一些新的发现。”
空见山的行为，让张茶意识到有不少的有心人在关注所谓海外客商的动静。
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海外客商望眼欲穿。目前熊胆的价格已经掉落不少了，但还是缺少接盘的人。
熊胆的价格之所以没有完全崩盘，就在于人们还存在着一个希望，海外客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理由很简单，对方既然非常看重妖王丹，那就没有理由突然间完全放弃的。
再说了，如果不是对熊胆的需求很迫切，海外的客商也不会不断抬高收购价格。如果正常的商人，肯定会故意隐藏自己的意图，打压价格。对方没有这么操作，肯定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最合理的解释是，实在等不及了。
“会不会是需求已经满足了，所以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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