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忍不住问，“那是什么东西？”
白冰也有些疑惑，在拆开信封的那一刻，他只觉体内寄生虫躁动起来，无比惊慌。
那信封也不是凡物，能隔绝如此强大气息。
赵红雪道：“留给秦升的最后一道菜，道人或许早就料到无法杀死秦升，所以留了一手，如今他受了重伤，听说在闭关，不得不说是个刺杀的好时机。”
杨飞皱起了眉，“我们要继续行动？”
赵红雪蹙起眉头，陷入沉默，她很焦虑。
天地清都成这样了，无法再支撑任何消耗。
这样真的值得吗？
杨飞显然也想到了这一问题，“想要将这最后一道菜渡给秦升，太难了，我们所有人都在被通缉。”
忽然，他想到什么，看向白冰。
白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确实有可能做到，不过需要冒很大风险。
所以，你们拿什么报酬来交换？”
报酬？
杨飞眼睛微亮，既然都提到报酬了，那看来白冰是不反对斩杀秦升的。
杨飞说道：“你想要什么修炼资源，我天地清都可以给你。”
白冰像看白痴似的看着他，“你恩将仇报？”
之前一句帮他指点修行，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简直岂有此理。
呃...
杨飞想到这回事，忍不住问道：“兄弟，话说，你是怎么一回事？我总感觉你体内寄生虫气息好凶猛，一点都没被驯化。”
“他没有让寄生虫异化，是硬扛过来的。”赵红雪插嘴，她似乎不想让白冰讲出更多秘密。
杨飞一脸不可思议，“我说兄弟，你这寄生虫这么菜吗？都筑基中后境了还能这样。”
没异化的寄生虫，难怪不敢修炼。
嘶！
正在体内复苏的寄生虫，像是感觉被侮辱了，发出屈辱的嘶吼。
“那你想要什么报酬？”杨飞面露难色，“我天地清现在情况不好，给不出太多东西，你看在师姐的份上，能不能优惠点？”
赵红雪闭上眼睛，默默调息，“你不用管我，游走江湖各凭本事，这是你与天地清的交易，不是我。
但愿你以后游走江湖，也不要心慈手软。”
白冰沉思片刻，道：“你们知道关于巫族...或者堕仙族的秘密？”
杨飞面色一变，面露难色看向赵红雪。
赵红雪闭着眸子不说话。
白冰心想果然如此，寄生虫，镇仙塔，虫群。
他们知道的东西，很多都是他在堕仙狱才了解到的，而邪修能发展成一个成熟的门派，只怕知道更多。
“师姐。”杨飞征求意见。
“我没意见。”赵红雪睁开眼睛，“我想让你来最最终决策，带你这些年了，不能只听我吩咐。”
杨飞感觉有些不对劲，“师姐为何这么说？”
感觉跟交代遗言，破庙托孤似的。
赵红雪抬起手臂，撸起袖子，露出光洁的手臂。
在她臂弯处，隐约可以看到几率蠕动的黑色丝线，正在向手掌方向蔓延。
速度不算很快，但比白冰的寄生虫正常侵染速度要快。
白冰脸色一变，“怎么可能？”
11针镇定剂啊，这才多久？
白冰从储物戒指中取出盒子，却被赵红雪伸手制止。
“没有用，别浪费了。”
赵红雪道：“我本是将死之人，很清楚我体内的东西有多凶猛，一般东西压制不住的。
你应该多考虑的是，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这一点，很遗憾我帮不了你。”
白冰陷入沉默。
“没事。”杨飞也很伤感，但还是安慰白冰，“红雪师姐的天赋主要是太高了，就连道人也追之莫及，哪怕放在整个天地清，甚至整个苍玄大陆，都是英年早逝，不，数一数二的存在。
你可知道，红雪师姐当年在青云宗那母巢测碑上，留下了几颗星？嘿！18颗！
你这寄生虫菜的一批，肯定能活很久。”
白冰感觉体内的寄生虫又暴躁起来，再次陷入沉默。
不是，你咋还伤感起来了？
杨飞瞧着白冰听罢，抬头仰望天空沉思，满脑子不理解。
他看一眼赵红雪，咬了咬牙，“那我就决定了，你配合我天地清实施这个计划，关于巫族的秘密，全部告诉你！
不过绝对不可泄露，这关系到我天地清的命脉！”
“好。”
白冰接过那封信。
杨飞松一口气，“既然谈好了，我有这么一个计划，先这般这般...你看怎么样？”
白冰暗暗点头，虽然这人说话不中听，但不得不佩服，脑子转的很快。
计划大致就是慢慢接近掌门，在他身边安放这个定时炸弹。
细节安排上很合理，把握很大。
不过这有个代价，那就是他也将彻底走向青云宗对立面。
除非，秦升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不过为了系统任务，以及压制寄生虫的方案，也值得了。
……
计划敲定之后，白冰观察了师姐身上的寄生虫复苏痕迹。
很遗憾，无法阻止，如他自己一样。
但她如果自封灵力的话，还能维持三两天。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知何时，这已经成了白冰的习惯。
他来到道观外，回头。
几处破旧的房舍，隐藏在丛林里。
这里其实是天地清的暂时聚集地，因为天地清根本没有宗门道舍，也不敢有。
在这世界，邪修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们，是这个世界角落里艰难爬行的蟑螂。
他们游走在暗处，生命短暂，偶尔能见到的几片阳光，不过是互相之间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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