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堆满雪,江一青思量再三离开岱舆。他心心念念的,是悬清侯府的流萤等人。
人或是有思想的动物、精怪总是很容易找到理由,来说服自己服从内心深处的渴望。江一青自然不例外,等待肖柏舟的几日,成了他可以离开的理由。
临近岚阳,雪渐渐停了。冷风呼呼的直往脸上拍,吹白了江一青的脸。
江一青风尘仆仆的赶回岚阳都城时,漂浮的心终是落了地。悬清侯府有等他的人,等他走到侯府前,看到四处堵满了人。他并没急着走进,反倒站在人群外听着围观者的诉求。
“江爷,主子请您到那头叙话。”江一青转身打量着躬身的男人:身形瘦弱,看不清容貌,棕袍锦衣倒也华贵。他跟在男人身后离开悬清侯府,街上的人群变得少之又少。墙面上贴着的画像不见踪影,干巴巴显得空落。脚步声夹杂着呼呼的风,偶尔添上路人的对话。
安庆是岚阳的都城,不该如此荒凉才是。
江一青随眼前人来到离悬清侯府不远的酒楼,朝着二楼的走去。
窗前站着的吴明恒付手于后,目光在江一青来到酒楼时收回。他回过身,静听着脚步声。茶气从茶杯缝冒出来,缓和不了厢房内的寒意,更何况打开的窗户源源不断的送着冷气。
“咚,咚,咚——”敲门声响过三后,门便被推开。
吴明恒抬眼与江一青相望,从江一青脸上看不出任何,拱手笑道:“江叔您来了。”
“王爷。”江一青礼貌性的回礼。他不知自己离开多久,回来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纵使有万千的疑问,很快压入心底。岚阳如何,悬清侯府如何,与他何干。他们不过来此游行玩乐,顺便躲躲九首蛇的门徒而已。对他而言,流萤与林云根是叶楠的安危的保证。
“您可知肖叔去了何地?听府上人说你们一同消失。”窗外的冷风招呼着吴明恒的后背,但此刻他无暇管顾。他认真注视着江一青的面容,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
江一青随吴明恒一道入座,手刚碰到茶杯就听吴明恒开口。攥在手中的茶杯被他紧握,抿嘴喝了两口茶并未回答。肖柏舟的归期,谁能说的准。理由,他是说不出一二三来。
“江叔但说无妨,肖叔与我情同叔侄。若是有需要,我也能帮上二三。”吴明恒眼底透着几分诚恳,右手撑着桌子注视着江一青。仿若江一青有所隐瞒,或是不打算如实相告,便是要心痛窒息、泪流满面。
此事,还真不需要吴明恒。解铃还需系铃人,肖柏舟造的孽,还是他自己去解吧。
江一青对吴明恒的建议扔在一旁,转移话题道:“悬清侯府外的人,是冲王爷而来?据我所知,肖柏舟鲜少参与朝堂之事,不至于激起民愤至此。”
“您猜到不差。他们并非是冲着肖叔去的,也非冲着我去的。两月前,肖叔曾应我之托,进宫去父王商榷如何压制礼乐一事,所受的牵连的官员躲在悬清侯府。”吴明恒找不到肖柏舟,无奈之下将人带进侯府。他被江一青看的脸红,也知此事做的不靠谱。
慌张之下,忙起身背对着江一青继续道:“实则不然,他们所住他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压制起哄者,是我派人四处散播谣言,说他们藏身于悬清侯府。”
吴明恒隐瞒的一部分,是徐峰受礼部之名,封杀一批舞者、乐者,惹得群民激愤故而府宅被堵。事关朝廷,他能瞒则瞒。思及各处,不免头痛。下意识的垂下头,将叹息声压入下。
既是变法,自有流血牺牲者。他早已做好准备,去迎接风暴的来临。
肖柏舟在民众中威望颇深,本想借此肖柏舟能出面解决。岂料,棋错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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