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拿你逼他做过任何事。”他握住她微凉颤抖的指尖，正色道：“是他在自己和你之间，选择了保全自己。我只是帮你看清他的真面目。”
“果然是你！”她恨得差点咬碎了一整口牙齿，“他在哪儿？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这个时间，他应该拿着我给他的钱，坐上了去往美国的游轮。”
钱？
她捕捉到这个字眼，心脏突然紧缩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不可能为了钱不要我的！一定是你对他做了什么！”
“小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自私的。我不否认傅明戈爱过你，可是他的爱，基于太平盛世，基于没有挫折波澜，但凡真的伤害到他自己，他就顶不住了。所以，他可以陪伴你六年，却熬不过这十天。”
“我不信你所说的。”她满脸都是眼泪，“我要去找他！”
“小栀！”他桎梏住她孱弱的腰身，不肯松懈分毫，“没用的，他若真的爱你，又怎么会丢下你？能为你抛弃所有的人，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
“啊！！！”她的眼泪顺着下巴滴落，脸上的神情痛苦又悲怆，“许梵意，是不是我身边所有可以依赖的人，你都要一一铲除才甘心？你革了英泊的职，禁止秦羽出府，把小念交给别人带，就连傅明戈你也不放过！你忘了江北边境战乱，是他救你回来的吗？你还是人吗？”
“我若是真的狠心，你以为他还能活着离开江北？”
“不要再说了！”她摇着头，挣脱开他禁-锢的双手，悲愤道：“你太可怕了，不，从一开始你便是这样的人。你把小念还给我，把她还给我，我要离开这儿！”
“小栀。”他抓住她的手，“我们从生下来那天就孑然无依，形影单吊，我们能依靠的，从来都只有彼此。你忘了吗？我的身上还淌着你的血，我们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会纠缠相融，至死方休。你逃不过的，我也逃不过，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这不是我的宿命，这是你强加给我的枷锁，如若没有遇上你，我本该幸福的。我穷尽一生想要谋求的平淡生活，在遇上你的那一刻就全被毁了。请你离开我的生活好吗？我不和明戈在一起了，这辈子，我可以答应你不再和任何一个男人有牵扯，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和小念过日子。你放了我吧，算我求你了。”
她已经被折磨的心力交瘁，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不管你的心在不在我这儿，你的人都得是我的!生是我许梵意的妻，死是我许家的魂，生生世世，至死不休！”
说罢，他便抬手劈上她的后颈，水雾弥漫的瞳仁里，那孱弱的白衣便倒向他的胸膛。
鼻间满是栀子的气息，比玻璃花房里的味道还要让人沉溺。
他将她横抱起，踱步回小楼。
床上的帐幔松散的垂落至地上，他坐在床边，粗粝的指腹来回抚摸她安静苍白的脸，尽是执念，“我真的已经回不了头了。若是我不知道你还活着也就罢了，可是偏偏你好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你叫我怎么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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