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攻击的撒克鲁帝国的重型冲车和云梯，这时候不再往城墙前推了吗？”一名自由契约民好奇问道。
“敌军是考虑大型投石机的投射准头问题。”平房内的退役军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他，“战场上的，那些大型投石机投出的百余斤石块，在远距离抛射之下，不可能像射出的弓箭那么精准，越远越难击中；在战场上，每抛出的十下里，有半数都砸不中预先设定的目标。把攻击关卡城门用的重型冲石和登墙用的云梯此时推过去，送到关卡前，他们在抛射中，容易误伤自己人。”
“只要投石机能用大石块砸垮对方的城墙。”安佩烈说道，“撒克鲁帝国后面的那三万名轻骑兵，就可以从缺口里进入，那些重型冲车和云梯甚至都不需要再使用。”
“你们山地杰尔逊王国，这次重新修建这用于防守的三道关卡时，使用的是什么质地的材料建筑的？”蒙哥利的“灰熊齐亚塔”，和肯迈恩的“北极狐彼得”，同时担心地问道，“不会又是像以前那样，是把黄泥巴掺加上砖块混在一起，再搭建而成的吧？那用这种大型的投石机，一打就垮！”
“那个时候是我们山地杰尔逊王国穷。那个无能的原统帅建造本来就很简陋的防御工事时，也敷衍了事。”约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骄傲地笑道，“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了。杰尔逊国王很有钱了，而且负责监工、现场指挥建筑工事的也是新统帅格雷米隆；三道关卡，全部都是使用的最坚硬的花岗岩，它们在‘杰尔逊山脉’巍然耸立，非常地牢固。”
“厉害！”齐亚塔和彼得一翘大拇指，称赞道，“你们的确是人力，物力花了大成本。”
“撒克鲁帝国的那二十余台大型投石机，和蒙哥利，肯迈恩的军队在空中互轰。撒克鲁方攻击的是第一道城墙，两位盟友攻击的是撒克鲁帝国的投石机；百余斤的石块们，在军队上方的高空中呼啸着来去，一时之间，把战场上轰得泥沙四起，尘土飞扬。敌军抛射过来的大石块，砸在坚硬的城墙上，那些大石块被砸得粉碎，顺着城墙往下掉。花岗岩纹丝不动，只是上面被砸出些星星点点的印记。”
“由花岗岩建筑的这些关卡，来应付敌军的投石机，应该不难。”“灰熊齐亚塔”说道。“但如果是大石块被抛到了关卡的顶部，或者是砸进了城墙上的射击窗口内，你们山地杰尔逊人据守第一道关卡的守军，如果来不及闪避的话，被砸中了。那当场死亡的士兵，就会有一些。”
“确实是这样。”约克说道，“那些破空而来的大石块，砸死砸伤了几百名关卡内，据守的山地杰尔逊军人。那些大石块远距离飞来，在空中飞行的时间较长，他们倒不是躲不过；而是，他们在关卡上，必须要以手中的劲弩，跟撒克鲁帝国停在关卡前，一字排开的七十多架井栏上，那些彪悍地骑射手们对射，有时无暇顾及远方砸来的大石块。这些井栏，对守军的杀伤力更可怕！不能让他们越靠越近。”
“嗯。”退役军官们一齐点头，“撒克鲁人的精悍骑射手，他们在三百米的距离，射中敌人时，箭支因为远距离飞行力竭和准头原因，被射中者尚有可能生还；如果是在两百米，甚至推到一百米内，那身穿精甲都没有用，被射中要害，毫无生还的可能性。”
“现在虽然是山地杰尔逊境内的初春，但气温仍然是冷到零下二十多度。”约克说道，“敌我双方作战的士兵们，都是里面穿着棉衣，外面穿着铁甲。尽管是这样，据守第一道关卡的杰尔逊军人仍然希望，在井栏推到百米内的距离时，多杀死一些井栏上的骑射手，减轻他们靠近时被一箭毙命的压力；虽然城墙上有掩体，很多山地杰尔逊人却奋不顾身地，根本不往掩体后面躲，更顾不上头顶落石。”
“在这些井栏的上，每一架装载的，是多少名撒克鲁精射手？”一名自由契约民好奇地问道。
“每一架上面都是满载的三百人，轮流射击。”约克回答，“七十多架井栏上，一共是二千多名精射手。他们每个人都携带了数个箭囊，跟第一道关卡上的一万多名守军，双方乱箭齐发，空中密密麻麻地，全都是箭支和弩支；这一场双方打得非常地惨烈，撒克鲁精射手们虽然人数更少，他们个个都非常地擅长弓箭。山地杰尔逊守军准头不如敌军，好在人数是对方的五倍，地势略为占优。”
约克说道，“在乱箭齐发中，撒克鲁被射中的精射手们，纷纷从高高的井栏上跌落；据守在高耸的城墙关卡上的杰尔逊守军，被射杀的人由同伴抬往城下后方，被射死的那些军人们，有的也从墙上摔下来，尸体掉到了地面。战场上，在急促吹响，一阵紧过一阵的攻击角号声中。双方士兵们被射中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关卡城墙和井栏上，悬挂着未跌落到地面、身中数箭的尸体。他们身上的血，顺着城墙和井栏在下滴。”
平房内，那些上过战场的退役军官们，一个个都攥紧着拳头，心潮澎湃。
没上过战场的人，则是瞪圆着双眼，吃惊地张大着嘴巴。
梅里昂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心跳在加速。
“这一场双方用大型投石机，和城墙与井栏上的隔空对射。从当天的上午九点钟，机械被拖到有效攻击范围，一直打到了中午二点钟才结束。”约克沉声说道，“撒克鲁军队那剩下的二十架大型投石机，全部被砸毁。井栏上的二千多名精射手，无一人退缩，全部阵亡；据守关卡的杰尔逊守军，死伤约三千人。撒克鲁军队在短暂地吃过干粮后，进攻的号角再鸣，战场上幸存的八千萨克斯步兵，推着二十辆重冲车，和十架云梯朝城墙进发！”
“对付登墙用的云梯，它们被推过来时，同盟军的大、小型投石机，和关卡上据守的劲弩，仍然是有用的。”安佩烈沉思着说，“但是对付那二十辆重型攻城的冲车，它们就是一堆滚滚向前行的铁疙瘩，刀枪不入，连投石机都砸不坏它们；而且城墙正下方的城门，也是投石机的防守盲区。一旦关卡的城门被攻破，那三万名撒克鲁轻骑兵在四百米外，虎视眈眈，就等着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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