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便忘了这边是架空的朝代，与我知道的历史有许多的偏差，不听过薛涛亦是正常。便与他简单解释：“是个文采不亚于你的女诗人，这是她独创的笺。”
“是吗。”楼笑尘显然是来了兴致，将手中的笺收起后，又道：“你怎会知道？”
“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了去了，我知道你不知道的又有何好奇怪的。”
冷不防头上又吃了他那折扇的一记敲，皱了眉怒看了他去，见得他笑：“不是不记得了吗，怎的一下子又知道起那么多歪理来。”
“那哪是歪理，是你自个儿见识浅薄而已。”
他忽地朗声大笑：“那你倒是说说，这个薛涛你是如何知道的。”
“不告诉你。”
楼笑尘无奈，捏了扇子来瞧我：“可是你自个儿也不知道？”
“你莫要用激将法来激我，不管用的，偏不告诉你。”
险些又让他用扇子敲了头，倒是幸好我躲得及时，快了他两步，又转过身来，瞪了他一眼。
他也不知自个儿闷声点何头，嗯了一声，思量道：“是有很多不一样了。”
心里头奇怪，便问道：“什么？”
他摇头，面上带着三分得意的笑，回道：“没什么。”
“莫要告诉我你是故意。”
他上前两步，跟上我，与我并排，道：“自然不是。”顿了会儿，才道，“是觉你真的与昔日不同了。”
我淡淡一笑，不明所以便低下了头，问道：“是奇怪我不过是记不得过往的事，怎么会连性子都变了是吧？”
他却摇头，看了我会后，说：“是觉得你有分寸了许多。”
“你都听到了？”想来离得也不远，宴席之上的话估摸着都该是被他听了去的。
领我转了弯，目色里映出那些红黄的灯火，像是上了彩的画，盈盈盛光。
“也不是全部。”
终是有些上心的，又问了他：“公主这是为何？”
他偏了头，看过来，笑道：“你道还问我了，我又何知。”皱了眉想了想，又道，“该是之前有什么冲撞了吧。”
之前？应该是与杨逝颜吧。
公主嘴上是刻薄了些，倒也不是为无理取闹的。
“那你可知之前我与公主发生了什么？”
“你指的是什么时候？”楼笑尘已经将我领到了他书房门口，门口有小厮守门，见了我们便屈身行礼。
楼笑尘挥手让他们起来，便带着我进了屋。
屋里烛火通明，明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屋子，阴影光亮之处错落有致。暖色的灯光，让人看了便生出温暖来。
入秋已是多时，早晚气温温差也大，走了许久便真觉凉意袭人了。
楼笑尘吩咐了门口的小厮去倒杯茶来，回身又问我：“冷吗？”
我笑笑，摇头：“还好的，屋子里很暖。”
他点点头，我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等了那小厮上了茶退出去后才继续了之前的话题。
“是我嫁与你六哥之前。”
他也像是不急着要离开，随了我在一旁坐下，掀了茶盖往茶盅中吹气，抬起头后才道：“你觉得驸马待公主如何？”
驸马待公主？
该是宠爱和尊重的吧，至少今日在宴席之上他们相敬如宾，恩爱有加的。
“你什么意思？”
他端起茶，饮了口，道“自然是与你有关了。”
与我有关，不，该是与杨逝颜有关才对的。
难道是杨逝颜与驸马有什么关系？
带着三分试探，“你莫要说是我与驸马有何关系？”
没想到他就偏生还真点了头，道：“若是单说你嫁与我六哥之前的事，那就应该是这一件了。”
突地急了：“哪一件？”
他放下杯盏，看了我笑：“你这般急做什么，在宴席之上可不见你有如何失态的，还镇静得很的。”
我颓了口气，握了桌上的杯盏暖手，道：“之前是因为不晓得，眼下知道了，自然又是不一样了。”
“想明白了？”
我摇头：“是猜到了几分。”
楼笑尘打趣，胳膊撑了桌面朝我看来：“那倒是说说看。”
顿时一阵无语和颓败感袭来，瞥了他一眼，恨道：“不猜，你说与我听不就成了，如何还要我猜与你听，岂不麻烦。”
他突地一笑，将袖中的折扇取出来放置在桌上，道：“也成，之前还是奇怪，今日见你如此，不信都不行了。”
“原来你还一直不信我失忆了？”
“原来你是失忆了？”他似恍然大悟一般，坐直了身子交了胳膊撑在桌前，继续道，“怎么无缘无故就失忆了，六哥也没曾说起过，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倒是淡然了多，端了茶喝了起来，缓声与他道：“大概是因为要嫁给你六哥，一时兴奋，给激动的。”
他听完，没忍住，噗地笑喷了出来，身子离了桌面，一阵朗笑，最后才在看到了我淡漠到鄙视的眼神后收住了笑，却仍是憋在嘴角。
“那么好笑？”
我当初这么跟楼锦瑞说的时候也没见他有多大反应，今儿个到他这儿怎的就变得如此好笑了呢？
他摇了摇头，这才算了把笑意都憋了下去，道：“你觉得我会信嘛？”
“随你，爱信也成，不信也行。”自然只能这般与他解释了，如若告诉他真相，他定会是以为我疯了，更加不会信的。
他举手做投降状，又问：“成成成，那你跟六哥也是这么说的？”
我与他点头。
他又问：“六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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