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经空无一个主人的家里, 烨晓书房内, 算是客人的两个人正在攀谈。
半眯的红蓝双眸对上乌黑, 一半火焰, 一半海洋。
她们从来都是这么极端的对立。
未来也不会改变。
“我说关啊……你是怎么看的？”乱轻轻一笑。“那些所谓女神的圣斗士。”
哈, 无论什么时候提起，她都觉得这只是个可笑的名称和责任。
虽然早就知道晓晓不是会轻易接受新的羁绊, 也不会随意许下承诺。
但这一次.........真的让她感到了危机。
“…那并不是我们可以干涉的。”关并没有回答乱的问题，而是选择了最直接的理由。
晓晓所选择的人，无论如何，都不是她们可以插手的。
就像当年一样。
她一个个捡回来那些混血的存在, 一个个教育培训。
结果呢？
“你是这样看的么？还真是让我失望啊……”乱那听松轻松的口气里带着明白的警告；“你可不要也开始改变了, 关。”
那么她也不会允许的。
什么都可以改变，只有她们不可以。
“我, 不会。”右手放在心脏处，关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绝不会。
“我想……也是呢。”半眯起的双色瞳底, 流泻而过的孤寂。“毕竟，你是晓晓的‘右手’。”
她无法跨越的沟壑。
有时候乱真的挺后悔, 为什么没有她没有更早遇见晓晓, 就算是一步也好, 至少也能成为最接近晓晓的存在。
不过总有一天她会证明，晓晓的身边只有一个人存在就好。
关看着乱平静的表情，知道对方又开始了强烈的排斥心里, 在乱的心中, 除了晓晓以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 甚至包括她，还有百月也是一样。
“为什么不说？”关直接的点破了乱一直隐藏的事情。“你最早就接触过海界了。”
关用的的是肯定句。
之前乱在和她交手的时候，关察觉到她的身上残留着一股不属于她的力量。
那是带着海水的味道，以及她天生排斥的神族气息。
如果不是因为晓晓忽然成为女神，她也不会去参阅希腊神话的知识和资料，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关才会知道雅典娜与波塞冬的海战，以及冥王哈迪斯的圣战。
“凭什么？”就算被捏开了秘密，乱也只是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眼底是毫不掩盖的厌恶。“我很讨厌这些人类。”
就算她真的在之前就看见了那个对晓晓十分在意的蓝发男子是被逆道的人和海皇给带走的事情，那又怎么样？
除了晓晓以外，其他人的死活都和她没有关系，而且她也没有义务去告诉他们任何事情。
而且她还特意关照一下其中的几个海斗士。
为了什么？那些人类可以猜猜看~
“你也曾经是人类。”关淡淡的提醒着。
“那又怎么样？”乱依然笑着回答。“你不是说也了……曾经。”
曾经是人类又怎么样？在决定跟着晓晓的时候起，她就完全放弃了这个身份。
她不在是人类，而是晓晓的武器。
武器是不可以改变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资格。”食指梳理着流苏般的金发，乱的声音带着微不可闻的讥笑。“你能说，他们现在都只一心一意为‘晓晓’？”
不是那个所谓的女神雅典娜，而是烨晓。
关只是沉默以对。
像是满意关的无声回答，乱才满意一笑，柔媚的脸上才浮现出真正的情绪。
“他们根本不懂晓晓，也没有全心全意的去真正信任过晓晓。所以，他们连晓晓的习惯都不知道。”
“晓晓要的，不而不是只能给晓晓添乱，并且连累她的家伙。”
“晓晓要的，是会自己思考，懂得在她需要的时候能提供作用的存在。”
“晓晓要的，不是光有忠心而已，还有——觉悟。”
“比如你，比如我，更甚至是百月。”
“很多人想追随晓晓的脚步，但能留下的……这么多时光之后，也只有我们。”多余的人，不是丧失了资格，就是彻底堕落，连自己的坚持都已经遗失。
“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晓晓的实力，也没有了解过晓晓的强大。根本没有想过晓晓是在体谅他们，才会让无所谓的委屈自己一点去配合。”
更不可原谅的是，她竟然发现晓晓也开始习惯这种配合。
“愚蠢，什么雅典娜的‘神格’？那种东西，对晓晓来说……根本无足挂齿。”乱冷哼一声。“关，这一点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么？”
关默许的点头，她的确是最清楚的。
对见证过将曾经的魔界之王杀死并且将自己带走的晓晓来说，她的力量从来都不容置疑。
明明是黑暗的一员，却成为光明的引导者。
这种……不协调的交错。
“……他们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关。”将关的反应尽收眼底，乱不在意的继续说道，“我们只会为晓晓而存在，就算晓晓不在需要我们，也是一样的存在。而他们却只是因为拥有‘女神’这个名号的烨晓而已。”
“如果晓晓没有接下这个身份……”讥讽的味道在言语中越加明显，乱的态度也更加明显。“他们，还会追随晓晓么？”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不会。”替他们回答，乱的语气毫无置疑的肯定。“他们是‘圣斗士’，只是雅典娜女神的‘圣斗士’。……谁是女神，他们便会忠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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