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市体育馆, 人多得几乎找不到停车位。
章程开车在停车场里绕了近半个小时, 总算找到个空位。
害他一路跟萧瑟抱怨个不停：“好不容易约你打个球, 怎么这么多人。”
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故作震惊道：“不会是听说你要来，那些女的全来了吧。”
“哪些女的？”
“喜欢你的那些女人啊。”
萧瑟淡淡道：“那地方可能不够大。”
反射弧超长的章程一开始只顾锁车, 等走出一段才反应过来：“我x，阿瑟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简直活久见。
倒不是说以前萧瑟没开过玩笑, 只不过自从宁夏不告而别后, 萧瑟就再没开过这样的玩笑。
印象里他甚至不怎么爱笑，整天绷着一张脸，跟谁都欠了他两千三百万似的。
近来他果真心情大好。
“啧啧，不过一个宁夏，居然让你枯木回春，太厉害了。我得向她讨教讨教。”
两人走出停车场，看见外头人山人海的场景, 章程按捺不住好奇心看了两眼，突然道：“原来是小孩子的活动啊，我说怎么这么热闹。”
体育馆今天租了一块场地给某儿童节目搞活动，电视台来了不少主持人，装扮成平日里儿童节目中的样子, 在临时搭建上的舞台上给人唱歌跳舞。
底下坐了一大片的家长和孩子, 大多年纪很小。
章程看得有些心痒痒：“你说宋宁致还跟我犟什么犟, 她要早答应了我, 现在我俩也能带孩子来看节目了。”
萧瑟对他的厚脸皮不予置评, 绕过大片的孩童区走进了室内体育馆。
他跟章程来打网球，累了一周难得有点放松的时间。
这一打就是两个小时，把章程累成一滩死狗样。
“下回再不和你来了，打起球来跟个疯子似的。”
“你这是缺乏锻炼，”萧瑟洗完澡换好衣服，拿浴巾擦头发，“你这样的体能，宋宁致就算跟了你，搞不好最后也会抛弃你。”
“什么意思阿瑟，你这是诅咒我。”
“我这是祝福你，毕竟她还没答应跟你。”
一说起这个章程就十分沮丧，两人背着网球包出去的时候，他一直在那儿嘀咕：“要不我找宁夏替我说说情，再这么耽误下去，我们宁致就要成高龄产妇了。”
说到这个章程又问：“那天医院里宁夏抱着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她的，你后来有没有问她？”
“没有。”
“你怎么不问呢，这事儿这么重要。”
电视台的节目已经结束，观众们大部分都已离开，剩下稀稀拉拉的观众也都在往外走。
章程正说着话，突然眼前一亮：“哎，那不是宁夏嘛。”
刚要抬手打招呼，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照着宁夏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紧接着又要去抢她怀里的孩子。
章程被这一幕弄傻了眼，愣在那里有点反应不过来。结果身边的萧瑟动作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那两人跟前。
打人的男子死命拽着孩子的胳膊，偏偏宁夏咬牙就是不放，孩子吓得哇哇大哭。那男的眼见抢不下人来，怒火攻心骂了一句：“TMD，人贩子还敢这么嚣张。”
边说边抬手，又要扇宁夏嘴巴。
手刚举到一半就让人死死钳住。男人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疼，骨头像是要断的样子。
他立马尖叫起来，周围看热闹的人迅速围了过来。
男人眼见人多，又变得嚣张起来，指着宁夏破口大骂：“这女表子是个人贩子，抢了我女儿要去卖。真真，快到爸爸这里来。”
有人见他叫了孩子名字，有点将信将疑，就问宁夏：“你是人贩子吗？”
宁夏被打得嘴角流血，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她紧紧抱着真真不撒手，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今天周日，她答应了孩子带她出来玩，所以就来体育馆看表演。本来真真的爷爷也一道来，结果散场的人时候人太多，就给挤散了。
这突然蹿出来的男人她从来没见过，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凶就算了还动手打人，这一巴掌是宁夏这辈子被打得最疼的一下。
宁夏直呲牙。
有老太太过来劝她：“姑娘你别哭，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两口子闹矛盾？”
“阿姨，我不认识他。”
“老子也不认识她。什么玩意儿，抱着我女儿不放，快把孩子还给我。”
说着又要去摸孩子头，真真被他吓得大哭，钻进宁夏怀里不肯抬头。
这下围观群众的口风就变了，集体指责男人有问题。把男人给急了，翻出手机里的照片到处给人看。
“真是我女儿，你看这我们的合照。”
有男生壮着胆子看了两眼，犹豫道：“好像真的挺像的。”
衣服虽然不一样，但头上的发箍一模一样。看脸型也有几分相似，众人又拿不定主意了。
男人得意洋洋，把手机怼到宁夏跟前：“好好瞧瞧，这是不是我女儿。”
宁夏看了照片一眼，心里明白过来。
这是碰上陆琴的丈夫了。
他们正打离婚官司，听陆琴说孩子父亲老想把真真要回去，而她说什么也不答应。
不管怎么样，今天她把孩子带出去，就得原原本本把人带回去。至于离婚后孩子归谁，这得由法院说了算。
想到这儿，她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她和真真两人抱在一起哭的样子让人有些心疼，大家又不太忍心苛责她。男人眼见风向又要变，气得上蹿下跳，却被萧瑟一抬手，直接给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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