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 宁夏和萧瑟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屋子里没亮灯, 黑暗里宁夏的声音听起来透着股清亮的味道。
十分兴奋。
“你说到底为什么会怀孕？”
萧瑟清清嗓子：“这可能要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你都忘了是吧，以前生物课上应该有讲过。”
“没有讲过, 老师不讲这个。”
“那我怎么有印象在书上见到过。”
“那应该是你从某本小黄书上看到的吧。”
萧瑟笑着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小黄书不教这个，只会教男人该用什么样的姿势和频率, 征服他们的女人。”
宁夏想起前两天他在自己身上使的那些坏招，伸手去推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我们怎么会怀孕。明明吃药了不是吗？”
“没有任何一种避孕措施百分百有效。我们家的小朋友特别神勇，药物也阻挡不了他（她）。”
“那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
说起这个萧瑟也有点没底，但他不想增加宁夏的负担, 就故作轻松道：“这事儿我们也不是专业人士，说不准。过两天找个医生问问就是。孩子既然来了, 药应该就没起作用，理应不会有事儿。”
宁夏听了他的安慰心里好过了一些，又被怀孕的兴奋劲儿所包围，暂时没去想这个事情。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 她忙完工作后想要休息一下，无聊上网查了查孕期注意事项, 这才重新想起这个事来。
于是她上网一搜，把原本不错的心情搞得乱七八糟。
网上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和萧瑟说得差不多, 说药没起效果就没问题。也有人一张嘴就让人打胎, 说孩子畸形率很高。
一圈看下来宁夏头都晕了, 心里愈加没底。
晚上和萧瑟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 对方就道：“后天周末，我约了医生去做个产检先，顺便问问这个事儿。反正你对这个孩子也不是太期待，如果不能要，不要就是了。”
宁夏默默扒饭不说话，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
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心境竟会有如此大的变化。本来一心不想要孩子来着，可当孩子真的来了，又有点舍不得。
“我不想打掉。”
“那就不打掉。”
“可万一孩子有什么……”
萧瑟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嘴：“有我护着你不会有事儿，你多吃点。”
说着往宁夏的碗里夹了不少菜，堆得高高的。搞得宁夏只顾消灭这些菜，都没时间想东想西。
转眼就到了周末，萧瑟约了早上十点，所以两人一大早醒来后还抱着亲热了一会儿。
只是自打怀疑有孕的那天起，他就再没有得偿所愿过。每次都是在外围转悠，无法深入腹地。
“我这两天嘴角都有些上火。”
宁夏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道：“我让阿姨给你煮金银花茶去火。”
“不行，喝茶不管用。”
“那就吃点药。”
萧瑟捏着她的下巴，在唇上狠狠地吸了一口：“那也得你这个药亲自上才行，别的不管用。”
两人笑闹着起床吃早饭，然后去了医院。
萧瑟定的是家私人医院，以妇产科见长。周末的早上人有点多，他们去的时候候诊大厅里已经坐了不少准妈妈。
宁夏看着那一个个大着肚子的孕妇，下意识就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尽管还是一片平坦，她却总觉得自己能感受到孩子在动似的。明知道只是心理作用，再一想到有可能要跟他（她）分开时，难过的情绪居然立马涌了上来。
眼睛突然有点湿，这让她吓一跳，赶紧借口去上厕所掩饰了过去。
想不到一向不怎么爱哭的她，在荷尔蒙的刺激下，会变得这么脆弱。
她在洗手间调整好情绪，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尽管她掩饰得很好，可萧瑟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异样。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拿了杯热水递给她，陪在她身边等护士叫号。
十点刚过没多久，护士就叫了宁夏的名字。两人一起进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是个中年妇女，看起来经验丰富的样子。她一见萧瑟就笑了：“小萧我得先跟你说句不好意思，昨晚和你妈打电话聊天，一不小心就跟她说了这个事儿。阿姨真不是故意的。”
这是认识的意思了。
宁夏看一眼萧瑟，就见他满脸笑容，不在乎道：“您随便说，这是喜事儿，没什么可瞒人的。”
“怕你们也讲究未满三个月不能说这个传统。”
“别人不行，我妈还是得让她知道的，她知道了心情也会好。”
宁夏心头微微一动。
萧瑟平时看着情绪内敛，但对自己的母亲还是很上心的。冯明彰父子相继入狱，宋臻再怎么豁达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这是希望怀孕的事情能让自己妈妈高兴高兴。
也是难为他了。
宁夏知道这一切皆是因自己而起，一时间有些情绪上头。人一激动眼泪又有点控制不住，吓得她赶紧揉揉眼睛，假装有沙子吹了进去。
医生笑着给她做了孕检，抽血B超，还测了她的预产期。
关于两人吃了事后药却怀孕这个事情，医生显得很淡然。
“我从医这么多年，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回碰到。应该这么说，任何事情都有一定的概率，即便没吃药，孩子出问题的概率也是有的。避孕药到底对孩子有没有直接的影响，现在还没有完全的定论。所以孩子留不留主要看你们自己的想法。如果不留那就简单，做个小手术就可以。如果决定留也不麻烦，无非是孕期多做几个检查，确保将风险降到最低。你们也不用急着现在就答复我，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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