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名悦在门口轻轻说。慕北回头，她已经走开了，只见了背影。两人一前一后，名悦迎面遇上从洗手间出来的慕晴。
＂妈，早。＂名悦打招呼。
慕北朝母亲挤了一个眼神，转过头去对名悦耳语：＂这条领带颜色不好看，你回去帮我挑一条。＂
名悦应了一声，＂灰白的较好吧。我去拿。＂她接过他手里的那一条，往房间里走。慕北望着她，她明明很生气，却总是不忘配合他。
名悦再出来时，慕北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托着下巴。慕晴已经洗好手，吃着早餐。
名悦走向慕北，弯了一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帮他系领带。她冰冷的手指触着了他的皮肤，一阵凉意，他抬头，夹着几分笑意对上她的眼睛，她似乎怒了，用力加了几分，他呛了一下，直咳嗽，＂小悦，你就不能温柔点。＂他瞟了一眼慕晴，＂比咱妈温柔那么一点也好啊。＂
慕晴的目光过来，瞪着他：＂你们父子就一副德性，就该多整整你们，尤其是你。真当我们女人是病猫了？＂
＂哪里敢。＂慕北说。
名悦眼睛转了一下，揪着那根领带又勒了一下，调侃道：＂妈都说了，可不能怪我。＂她下手真狠，一点也不心软，他揉着颈部叫苦不跌。
出了那扇门，名悦静得出奇，仿佛刚刚那个人不是她。他们就是这样，在熟人面前是夫妻，在陌生人面前就只是陌生人，素未蒙面。
名悦接着电话走着，李施一早打来的。自然，她被训骂了一顿，但是，李施没有她想象中的愤怒，似乎她乐意她的这个做法。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今天就过来做检查。＂李施告诉她。
名悦沉默了几秒，＂嗯＂了一声。将电话挂了。慕北站在她的身旁一言不发。她知道他听到了，但听到就听到吧，没有什么关系。入了他的阴谋中，还有别的值得在乎吗？八年，她撑过来了，二十多年，她撑过来了，她还有什么不能面对？
＂你自己走吧，我去哪里，自己可以去。＂她开口。
＂我送你过去。＂慕北说。
＂不用。＂她立即拒绝了。
＂那我让小马送你。＂他又说。
＂不用。＂名悦面无表情的重复了前面的话。她的脚步加快了。
＂你真让人头痛！＂他停了下来，在原地冷冷地说，＂你想怎么样？＂
＂我说了，不用。我一个人可以很好。＂名悦冷静地转过身来，她并不想吵，＂让你头痛，我抱歉。可那也是你自作自受。＂
＂什么意思？＂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觉得，这种日子有办法过下去吗？＂她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盯着他，＂你只是在报复我，这只是你的一场阴谋，不是吗？你现在应该觉得很过瘾吧？应该觉得很痛快吧？应该很有成就感吧？是不是不杀死一个人更痛快？＂她的语气越来越轻，不树叶的＂沙沙＂声更低。然后最后随着风，散去了，来往的行人都没有听见。而她的面上，此刻正洋溢着笑，或许行人以为她在对他说情话呢。
他退了几步，因为那个声音在他的耳中格外清晰。“是我的阴谋又怎样？别忘了，是你自己跳进来的。我没有逼你！是你要求结婚的！”他心里的怒气也上来了，冷笑着。
＂是我自作自受，所以我认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这样下去，那就这样，我无所谓。＂名悦心里一横，吐出这几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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