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玩意儿？”
我先前被方宇森搬弄的那几下过后，就有点儿精神了，再听到他这么说，就更没了睡意，侧过身睁着眼睛盯着他。
我来了精神，方宇森又不搭理我了，在红灯笼的照耀下，他的侧影倒映在墙壁上，就像是只懒鬼，除了偶尔翻一下书页，他动也不动。
“喂，方宇森，你说不说？要是不说，我睡了啊！明天谁爱来找我就找，反正到时候我不行，丢的是你的脸。”我哼唧了两声，翻过身就要继续睡。
结果我刚要侧身，就被方宇森的大手抓住了肩头。
背对着方宇森，我不由得偷笑，暗想终于让我抓住了他的软肋。这家伙就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要说我怎么怎么样，他才不会关心；可要是和他的脸面挂上钩，他就格外在意了。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到时候你丢人，还不是丢的我的脸面？再说了，这些都是我的子民……咳咳，都在这一片，也算熟人……熟鬼，总要有个照应。小妮子，你先说说，清功道修炼到哪一步了？”
方宇森支支吾吾，说话停停顿顿，话里话外都表明，他知道不少详情。不过，不知道他出于什么考虑，就是不肯直接说出来，非要间接地拷问我的清功道修炼进展。
不管他到底怎么想的，能主动问到我修炼清功道怎么样，对我都是大有好处。韩永道离开后，我就像是一只蒙头的苍蝇，根本找不到方向，就是在胡乱修炼。
泉眼上身后，我修炼的速度倒是加快了不少，天眼看得更加清晰，起码能看到大约一里地范围内的脏东西了；培养的阳气也增多了不少，不过和阴泉泉眼相比，就显得少得可怜。
在清功道的那些篇章中，我对劝鬼领悟的最多，知道该怎么商量，怎么劝说，怎么给小鬼适当的好处，让它们离开侵占体。对捆鬼了解的一知半解，用头发圈扎成的捆鬼圈，也时灵时不灵的。至于后面更高深的饲鬼、捉鬼和杀鬼，我就更不行了。
我竹筒倒豆子，把这些实情都和方宇森说了出来。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以为他要指出我修炼时所走的弯路，或者会指点迷津，告诉我一条修炼捷径。结果等了好半天，他嘴里才吐出一个字。
“笨！”
顿了顿，他又补充两个字：“真笨！”
这下，我的睡意真的一点都没有了，我被方宇森气的不行，血呼啦呼啦的往脑壳上涌。有这么说小姑娘的嘛，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是不是？怎么说俺都陪睡这么长时间了，没有功劳还有暖被窝的苦劳呢，更别提给他洗衣服、做饭出的那些劳力了。
我瘪着嘴，也不说话，就这么怔怔的盯着他，心说你聪明，那你教我呀！你要是用一晚上，就把我教成师父韩永道那样，我还真把你当神仙供养呢。
方宇森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开始指点我。他说，我在修炼清功道方面的资质差得很，不过好处是阴泉的泉眼已经落在了我的身上。
虽然我的道行不够，不过有这样源源不断地阴气供应，也能做不少事情了。
随后，方宇森当着我的面儿演示了一下如何捆鬼。
当头发丝凝聚成捆鬼圈之后，一来是不能落地，二来就是要看准时机，最好要选在脏东西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动手，而且尽量的不从正面捆鬼，而是从侧面或者身后偷袭。
我皱了皱眉头，说那样的话，我不就成了小人了么？不敢堂堂正正的，只会背后抽冷子下黑手，尤其还是对付鬼。这样一来，我连鬼都不如了，显得我多卑鄙呀！
听完我的评价，方宇森就冷笑，“没有那个实力，装什么女侠？你要是道行足够，那也说得过去，你想怎么捆鬼就怎么捆。什么正面捆、侧面捆，你就算捆完放掉，而后再捆都行。关键是你有这个实力么？”
方宇森的话把我噎的半死，明知道他说的是这个道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心说不会教也就算了，说话还这么难听。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我道行低微，要是我足够厉害，还用在这里听你瞎叭叭？
当然，这些话我是在心里暗想的，甚至表情上都不敢有半点流露。要是被他看出我对他心怀不满，那我就死定了。
那会儿我还没有意识到，方宇森已经暂时失去了他的道行，甚至，除了某些经验以外，他还没有我厉害呢。
不过我被他欺负惯了呀，他对我这么一横，我就吓得不行，脑子里仿佛就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劝说：赶紧听他的，千万不要反驳，更不要试图反抗，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的。
方宇森又教我，除了选择合适的时机以外，虚虚实实这些招数也很管用，比如何必一定要用一根捆鬼圈，可以一次多弄几个，这样也增大的捆中的概率。
我心想，让方宇森这么一说，就变成套圈游戏了，能套到哪个算哪个，这怎么弄的像是儿戏似的？
不过有了前面的教训，我才不会胡乱的插嘴，不管方宇森怎样教我，我都用心牢记就是。
到方宇森详详细细把捆鬼篇给我讲解了一遍，我很有一种通然悟透的感觉，这家伙脾气是糟糕了些，不过在讲解方面很有天赋，一旦发现我有不明白的地方，他就会换个角度解释。
有时我也偷偷走神，心想此刻在我面前讲解的，如果是白子涵，那该多好呀！
结束后，方宇森又脱的溜光，把我搂在怀里，安然入睡。当然我也跑不了，跟方宇森身上一样干净。慢慢的，思绪开始变得飘渺，我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外屋数着鸡蛋，寻思着到底孵化出多少小鸡来比较合适。因为孵化多了，养殖场装不下，少了，又可惜了新搭建的地方。正在犹豫时，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喊我。
“请问，姜霓大仙在家吗？”
我一愣，差点儿把手里的鸡蛋扔出去。
啥？点名道行的找我？还管我叫大仙？这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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