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哥, 你……”张嘉佳双手扶着腿，笑得舌头都快捋不直了, “你这, 该不会是被人围殴了吧？”
他表情夸张地抬手，把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抹掉了, 回头往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我过来的时候还听人说，学校门口打起来了，搞了半天是你呀！”
石毅闹心地撇了撇嘴, 抬头看天不想说话。这他妈得怪谁？要不是他捉弄人, 搞了这么一身破衣服过来，自己犯得着装小混混吗？
张嘉佳好不容易憋住笑，一抬眼看见石毅脸上那个明显出自女人之手的巴掌印, 又忍不住了。他挤眉弄眼地冲石毅使眼色：“毅哥, 你蹲校门口招惹女学生, 就不怕, 嫂子那边……”
石毅的脸色一瞬间变黑, 板起脸来厉声呵斥：“你小子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差不多就行了, 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赶紧说正经的！”
这家伙居然还有胆子攀扯起江月来了，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尤其……石毅一设想那个场面, 那还真是……头皮有点儿发麻。
呵呵，心虚了是不是？
将石毅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张嘉佳心里腹诽狂笑。不过, 他也不敢真的再去捋虎须, 便老老实实地汇报情况：“那小子刚才去了政府机关, 一直都没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据我观察，对方已经跟了他有一阵儿了，一直没动手收网，估摸着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呢。”
“对方盯得很紧，谁跟他接触，都会被发现。除非是他自己发现不对，咱们肯定没办法提醒他。”张嘉佳补充道。
石毅明白，张嘉佳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冒险。他点点头：“行，这个我知道了。说说政府机关那边的情况吧。”
“路口往左大概一里地，路北就是政府机关，旁边儿是县公安局。两家的办公楼紧挨着，都是三层。院子中间只隔了一道两米多高的铁栅栏，和一个院也差不多。院子的面积，除了东西两边儿的停车场，加起来得有七八百平米。办公楼的对面，也就是马路南边儿，是一个广场，面积估摸着也得有六七百平米。”张嘉佳先说的是地形。
“这也就是说，政府机关的前面，有大片的开阔地带。”石毅忍不住皱眉。
大片的开阔地带，在作战时意味着什么，还用说吗？他算是发现了，这251连挑选目标的标准是一个比一个刁钻。
张嘉佳也觉得挺愁人的：“不过，有一点还算对我们有利。我打听过了，每天晚上，广场上都有夜市，吃的喝的玩儿的都有，人很多。”
石毅听了若有所思。顿了一下，接着问道：“兵力呢？”
“有一个排，在政府机关的院子里布防。和公安局院子相接的地方设着岗哨。咱们的目标只有政府机关，他们只集中在政府大院里，应该是出于谨慎，避免兵力分散出现漏洞。”
听了这么一会儿，总算是听到一个真正的好消息。石毅紧皱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心中隐约有了些眉目。
稍稍定下点儿心来，他问张嘉佳：“他们现在往那边去了？”
这个“他们”指的是谁，张嘉佳不问也明白：“往水厂的方向去了。”
石毅哂笑一声：“够用心的。”就是不小心做了人家的饵。
话是这么说，石毅依然觉得，抛开别的不谈，就从最实际的角度来讲，为了最后能完成任务，他也不能放任其他小队的人就这么被一网打尽。
六处重点目标，任务要求摧毁三分之二，也就是四处。单靠自己这五个人，就是个个都是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可是，他又没办法避开“敌人”的视线来提醒那人，怎么办？
他思索了一下，做出了决定，吩咐张嘉佳道：“你现在出城，找他们几个汇合，两件事。一个是开车绕县城转一圈，侦察一下各个进出口的布防，顺便找找其他人是怎么个情况。”
看张嘉佳有些疑惑，他接着解释道：“我觉得，被盯上的，绝对不止是一个人。”
张嘉佳顿时醒悟过来。可不是谁都像他们一样，准备工作做得充分，还能豁出去演戏演得像的。他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搞不好，这会儿已经有人被淘汰出局了。”
“就是这个意思。”石毅肯定道，“被淘汰的、盯住脱不了身的就算了，剩下的你们该提醒就提醒，尽量把人都收拢到一起，等我消息。”
这个“提醒”用得很是精妙啊，言语是提醒，嗯……也是提醒。连长言下之意就是能用一些相对强硬的方式喽？张嘉佳嘿嘿笑了两声，答应着：“明白。你放心，他们也不傻，吃了亏以后知道该怎么选。”
“换条路出城，在东南那条小路的方向上等我。”石毅不厌其烦地嘱咐。
目送张嘉佳离开后，他回想一下自己事先画的那张简略图，顺次向其余几个目标地点进行侦察。首先要去的，同样也是自来水厂。
一条小河贯穿康云县城东西，水厂就位于河的上游，在政府机关的西北方向靠近县郊的位置。沿河岸向下游走，到县城的旧区，是还没来得及搬迁的广播电视台。电厂由于噪声、污染等等缘故，旧区的东南边缘，也是整个县城的东南角。
石毅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双脚丈量了大半个县城，将每一处目标的情况，以及周边的地势环境，尽数纳入胸中，在脑海里将地图填充完整。他一面走，一面思量着，踏着夕阳出城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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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晋江赵括，明天总算要正式谈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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