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要不然我去换了吧。”李梦月尴尬了一下，转身想回房间。
我噗嗤一笑，拉着她的手：“这身衣服最适合你，你过生日玉姐送给你的时候我就说过。别换了，就你这身条和这妆，晚上不知道能迷死多少男人。”
“会不会夺了你的风头？”李梦月眼睛不眨的看着我。
她的眼神在这一刻变的有点陌生，让我忍不住一怔，总觉得这话听到心里有点别扭。
还是笑笑说：“你胡说什么呢？咱们俩谁跟谁？”
方国胜今天开的是辆SUV，订的是一家私房菜。
这家私房菜馆叫“紫苏”，是个闹中取静的地方，装修也很中式，因为他要开车就没有点酒，只是要了几个招牌菜一心一意的吃饭。
“送你的。”上菜之前，方国胜从怀里掏出一个很古朴的盒子。
我放下手里的杯子，眼神从盒子上抽离看着他，眉眼一弯：“是什么？太贵的我可不要。万一有一天你看上别的女孩儿，再让我还给去我可舍不得。”
他眼角的笑纹笑的更深：“打开看看。”
我接过来轻轻打开，黑色的绒面盒里放着一条很精致的锁骨链，坠子是三颗如同红豆大小的东西，我捡起来看了看，入手有沉甸甸的重量感，表面还流转着一层很浑厚的光泽。
“珊瑚？”
我对珠宝类懂得不是特别多，但这东西不像碧玺玉器一类的宝石剔透萤光。
但是如果真的是珊瑚，这个成色起码一刻也要几千一克，这三颗少说也有十克，值点儿钱。
“觉得你会喜欢就买下来了。又雕的是红豆的式样，正好配你。”方国胜伸手拿了过去，站起来立在我身后帮我带上。
这一顿饭吃的并不是很愉快，李梦月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到后来快吃完的时候我起来去上卫生间。等我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李梦月坐到了方国胜身边，脸上绯红，也不知道在跟方国胜说什么。
方国胜倒没怎么样，偶尔夹一筷子菜，看似认真的在听李梦月说话。
“梦月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我走过来笑着问。
李梦月脸上掠过一抹的不自然，支吾了一下说：“没什么。就是问方总他那个朋友晚上来不来啊。”
我扫了一眼方国胜，方国胜对我笑笑，问我吃好了没有。三个人点了七个菜，我早就吃好了。
他站起来说去结账，让我和李梦月在门口等他。
路上我们三个也没怎么说话，方国胜这个人话不多，我认识他这两年他每次来找我说话都不多说话，要么是在包间里我陪着他喝酒，要么是他直接让玉姐把我送到他那里。
总之，我们俩没说过别的。要说唯一的不同，那就是刚开始他带我出去是去的酒店，一年前开始他会带我去他家。
这个时间的昆莎夜生活已经开始。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在夜场这种地方呈现的最为酣畅淋漓。
“方先生，晚上好！”
楼下的公主少爷，还有昆莎的所有服务员都认识方国胜，他揽着我的腰进来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齐刷刷的鞠躬。
二楼吃饭的人不少，到了三楼才发现今天晚上的生意不错，很多包房都已经订出去了。
我跟着方国胜直接进包房，酒都是提前上好的。
“唱首歌吧。”方国胜倒上酒，递给我一杯。
我接过来和他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放下去点歌。
“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说起来也挺奇怪，这两年里我没学会别的歌，就会唱这一首王菲的《红豆》，每次方国胜都要听，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做小姐这一行的，说穿了其实没有贵贱之分，本质都没差别。
都是赚男人的钱，躺在男人身下喘，真正的区别不过是在于最后拿的钱多与钱少。艾米原来说玉姐想让我和李梦月成为挑男人的女人，其实也不过是勾、引男人的手段而已。
小姐没有挑男人的权利，有的只是跟哪个男人上床的选择。
唱着唱着，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很想哭。
方国胜也不多说，一直给我倒酒让我喝。等我喝的晕乎的时候，方国胜把我抱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额头问：“为什么每次都要把自己灌醉？”
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其实我也是两年后的今天，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小姐会把自己灌醉，会蹲在卫生间哭的肝肠寸断，死去活来。
醉了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醉了你就不会在乎压在你身上的男人是谁了。
“我去上卫生间，用不用给你来一杯葡萄糖？”方国胜亲吻了我的额头，轻轻地把我放在沙发上，站起来问我。
我说不用，休息一会儿就好。
结果方国胜这一出去就是十几分钟没回来，一开始我没在意，但是等了好久他还是没回来，我心里就有点着急了。
他很少这样过，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到卫生间里找了一圈也没见人，不过等我回包厢时听到挨边的包厢里传出来李梦月的声音。
“我哪儿比不上红豆？你们男的不就是出来找乐子的？在乎的不就是床上那几秒吗？身下躺的女人是谁你们根本就无所谓。只要你让我跟着你，我保证比安红豆更会伺候好你。”
我眉心一沉，忽然笑了一下，点了根烟靠着门框。
这房间里的男的不用说我也知道是谁，肯定是方国胜。不过他没说话，里边安静了好一会儿，因为别的包厢里还有唱歌的，所以我也不大听的清楚房间里到底还有什么动静。
过了有七八分钟，包厢的门从里边打开。
方国胜先走了出来，接着是李梦月。
“梦月，你墙角撬的不错。”我笑，因为抽烟的缘故嗓音有些沙哑。
吐出一口烟来看向她的脸，心里酸楚的要命：“我跟你是好姐妹，你要真想做我客人的生意，你跟我说我会不给你吗？干嘛非得跟那些货色一样？嗯？”
李梦月怔住了，反倒是方国胜开口问我：“红豆。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你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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