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的对手，明显伤得更重啊，她倒是真的想知道，她的实力，究竟可以到达怎么样的程度。
黑衣人缓缓站起，只露在外面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墨远按住蠢蠢欲动的江少侠，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你找来的人？”
被死死控制住的江离，“还真的不是。话说你的小徒儿真厉害。”
“......”墨远的神色复杂。厉害？他宁愿她不要那么厉害。
黑衣人没有说话，司沐兮也懒得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过一次伤的原因，她竟然觉得这次远远没有上次疼。
还好，都是伤在左手，不影响拿剑。
刀剑相向，内力相撞。
司沐兮捂着肩膀，缓缓地放开自己的剑。剑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不知死活的人，脸色煞白一片。
她，这是杀了人？
“小兮。”一声叹息，伴随着男子清冽的嗓音，在司沐兮耳边响起。
司沐兮回头，那个最最熟悉的人，最最亲近的人，就站在她的身后，张开了双臂。
在女孩回头的刹那，墨远将那个娇小的女孩搂在怀里，温柔而紧密。
“小兮，不怕，他还活着。”他只看了一眼那个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便低下头观察怀里的小女孩的神色。
她的脸色过于苍白，但是那种苍白不是因为受伤，也不是因为内力透支，而是因为，他的徒儿这是第一次杀人。
当然，那个人确实还活着，他也没有骗她，只不过要是再拖上一个时辰不治疗，就会死罢了。
他不是好人，想要让自己死的人，他没理由放过。只是倘若那个人死了会让他的徒儿有心理负担，他还是愿意救那人一命，顶多废了那人的武功。
“师父，看，我做到了，我说过了，会保护你的。”窝在男子怀里，司沐兮仰着头，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
她的身上光是大的伤口就有两处，更可况加上那些小的伤口，内力几乎被耗空。这种情况下，她面对他，仍能仰着头，笑着说——我会保护你。
可是，她还是个孩子而已，是他做的不够好，是他还不够强，不能好好地保护她。
墨远压下心里涌出来的酸涩感，俯身吻了一下女孩的发顶，“嗯，我知道。”
是啊，她是保护了他，可是，她没能好好保护自己。
司沐兮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男子的亲近。她蹭了蹭他的胸膛，依赖意味明显。眼皮变得很重，她也没有刻意想要醒着，干脆顺着身体最真实的反应，睡了过去。
更为准确来说，这是昏迷。
放弃抵抗的江离一脸讶然地打量着那个被墨远抱到一边的女孩。
内力被全部封死，而且还找不到突破口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这种情况下，他逃不了就算了，还得被墨远使唤，这个世界如此昏暗。
捡了木材丢到火堆里，江离时不时偷看一下墨远所在方向。当然，他只能看到墨远弯曲的脊背，那个让他好奇的女孩，被遮得严严实实的。
“再看，江少侠的武功可就回不去了。”给徒儿处理伤口的墨远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不怎么安分的男子。
他还不至于放心地将后背交给江离，因此他几乎将自己余下的精力都放在了江离身上，江离的一举一动，他都感知得到，自然也就知道江离一直看他这边的视线。
江离默默地转过头，“......”
又隔了一会儿，江离终究还是没按捺住，“墨神医，你刚刚完全可以杀了我的。”
“真抱歉，我不喜欢杀人。”墨远冷笑。
因着不救江家的小公子，他就被人追杀到如今这种地步，如果再杀了江家天资卓越的大公子，江家人怕是会不死不休。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脆弱的小姑娘，他不想再被小姑娘挡在身前，说会保护他，然后将自己折腾得满身是血。
他想要他的小姑娘好好长大，然后......
墨远敛眉，将药粉洒在女孩的伤口上，动作温柔。
女孩显然是痛极了，竟叮咛了一声，随即悠悠转醒。
当然，司沐兮不是被痛醒的，她是被系统吵醒的。也不知道系统是受了什么刺激，兴奋到了一定程度。硬生生把她吵醒。
好像是好感值发生了什么变化来着。
这种状况，她还是喜欢昏迷的，毕竟醒来要承受的痛显然深很多。她比较喜欢像上次那样，受伤昏迷，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的伤口被处理好了，而不是现在的正在处理状态。
“小兮。”他轻唤，语调温柔。
司沐兮应了一声，眉心皱起，格外娇气地说了一句，“师父，冷。”
是真的冷，因为肩膀也被划了一道很大很大的伤口，他将她肩膀的衣服都撕开了，夜晚的温度，纵然是夏日也不高，她只觉得冷风飕飕吹过。
最坑爹的是，她的内力被耗光，寒冷是从身体深处发出来的。
她这话一出，没过多久，就感觉到了一股热流从她的肩膀渗入，竟然是男人将他的内力传输过来。
要知道，他也是和武林盟排行第二的那个人打过的，而且落于下风的还是他，内力想必是所剩无几。
“师父，我不冷了。”
墨远只觉得心疼。他的徒儿，未免太过懂事。
“没关系的，不会有人再过来了。”他轻声安抚着，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眼里看到的是女孩染血的肩膀，可是他却是清楚的，女孩的肩膀很白皙。不该是如今这幅模样。
司沐兮皱眉，在那种如同沐浴在暖阳的感觉中再次感觉到困倦。身上的痛觉她已然感觉不到，她感受到的，只是不断蔓延出来的疲惫感。
“师父。”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伸手拉了拉男子的衣袖。
墨远停下动作，看她。
两双眼睛对上。
司沐兮笑，“师父，我这也算英雄救美了吧，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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