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拍拍他肩膀:“谁不知道你是谁啊!”她吃吃地笑,有些不怀好意。
“安安。”
“嘘,小点儿声!”她笑得贼头贼脑的,一根指头放在唇边,“小心我告诉钟伯伯,让他打你屁屁开花!”
立维的呼吸有些急促,哭笑不得,不知是喜是忧。这算不算是个好结果?
起风了,枝头晃动,那一颗颗红通通的柿子,在树梢摇曳。
“进屋吧,小心着凉。”他打横抱起她,朝大屋走去。
她象小耗子一样吱吱乱叫,用手捶着他:“晕……晕!”
喝多了酒,不晕才怪呢,他也晕,尤其这一动弹,他更晕得厉害,但他得挺住。
阿莱正等候在大屋门口,看到老板抱着陈小姐过来,他不敢抬头直视,急忙打开了门,看两人进了屋,立维回身瞅了他一眼。
阿莱说:“陈小姐的车子,停在车库里了。”
立维点了点头,阿莱行了个礼,闪身出去了。
进门旁边就是鞋柜,立维放她下来,单手撑住她,另一手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来,扔在地上,他扭头看了她一眼,她靥上红晕横生,憨态可掬,眼睛望着天花板,半睁半闭。
此时的她,完全不设防,对他不设防,脸上纯净得,犹如初生的婴儿一般,懵懂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再坚持一下下……”他一只大脚从皮鞋里伸出来,钻进拖鞋。
“好多的星星啊……”
立维一愣,星星?又说醉话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缀了密密麻麻的水晶射灯,每一盏都亮晶晶的,可不就是星星嘛。他笑了一下,喝醉的安安,向来不闹酒的……母亲就说,嗯,酒品好的人,人品也差不到哪儿去,这话儿是多咱时说的?好久之前了吧……这回也没闹,只是想象力空前丰富了,不过,那柿子长得,和石榴没一点儿相似之处吧,她什么眼神啊……笑着笑着,他心里又蓦然一沉。
小的时候,他也很少见到董鹤芬,尽管住在一个院里,她似乎很忙,来去一阵风,瞬间没影儿了,更不象别的女人那样有闲功夫凑在一起唠闲瞌,而且她做事雷厉风行,来去匆匆的,时间一长,他竟忘了,她是安安的妈妈。
他换上另一只拖鞋。“我们上楼吧……”再一看她,不对,她神情凝滞,低头咬着嘴角,似乎又在冥思苦想。“安安……”他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他都替她辛苦,有些东西,该放一会儿就放一会儿。
“晕……”她嘟嚷着,拂开他的手。
“安安,上去睡觉,好不好?”
她用手撑了一下额,“这是哪儿?”
他轻声:“我们的家。”就见她的手停住了,愣愣的出神。
她别是清醒了吧?他一时猜不透,心里惴惴:如果她醒了,那他就该不轻松了。
她不自在,他更觉着别扭。
她忽然间灿笑如花,指着地上:“轮船啊……”她点着,数着,“白的,黑的……”
立维差点当场石化。轮船?
就见她蹲下身子,捧起一只白色的板鞋,他的——昨晚他是宿在这边的,临睡前怕自己睡不着,就在一楼健身房活动了很长时间,完了之后急着去冲澡,就没收进鞋柜里。
她捧着他的鞋子,又傻乐起来:“白色的轮船。”
他的鞋子,瘦瘦长长的,两头略尖。
这什么想象力啊。
立维哭笑不得,从她手里拿过鞋子,扔在地上,柔声安慰:“上去睡觉。”
“我晕船了……”
他闷声回:“嗯,睡着了就不晕了。”
~卡文啊卡文,我也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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