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祭典上, 烟花于天边绽开的时候。
背着灰谷彻的山姥切国广却猛地怔住, 俊秀的面容上浮现出无法抑制的苦涩。
鹤丸国永接住无力的向后倒的灰谷彻,触及少年冰凉的肌肤后不动声色的调整了姿势:“抱歉……少爷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药研, 我们先带少爷回去?”
他看向药研藤四郎,金色的眸子看起来慎重又严肃。
“诶?!主君怎么了吗?”
“我……我们一起回去吧?”
“阿彻?”
……
接连响起的声音传入鹤丸国永耳朵里。
他后退一步,躲开黑子哲也想要触碰灰谷彻的手, 故作轻松的说道:“不要那么慌张, 少爷只能昏过去了——药研会处理好的。”
“我们就先撤了。”他安抚性的扬了扬唇角,“你们继续玩吧,等少爷醒了, 还可以和他分享祭典上的经历。”
说完后, 鹤丸国永转身离开。
药研藤四郎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
走到了昏暗的角落, 两人才启动时空转换器,回到本丸。
——剩下的人中, 唯一意识到‘灰谷彻已经死亡’的泽田纲吉下意识的隐瞒了这件事, 甚至帮鹤丸国永圆了谎。
所以,即使气氛变得微妙, 一知半解的少年们也没有太过惊慌或悲伤。
更多的,是祈愿灰谷彻能挺过这次病发。
******
“上一次见面, 你还一副重病缠身的样子。”黑子哲也侧过头,看着身边的灰谷彻,感叹道, “没想到……那么快就恢复健康了。”
灰谷彻‘嗯’了一声:“感觉, 像梦一样。”
不管是已经成为过去的患病的日子, 还是能顺利行走的现在……都让他觉得不真切。
少年垂下眼睫。
夕阳落在他精致的侧脸上,把他乌黑的眼眸衬得格外漂亮。
樱花飞舞,淡淡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
黑子哲也抿起唇,内心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阿彻,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他微垂着头,心跳因为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而失控。
“什么事?”灰谷彻一边整理衣领,一边询问。
黑子哲也停下脚步。
他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再直视着前方疑惑的望向自己的黑发少年,用无比郑重的语气说道:“——我喜欢你。”
空气仿佛凝固。
“……诶?”
灰谷彻诧异的呢喃:“喜欢……我?”
“是的,我喜欢你。”黑子哲也柔软的蓝发被风吹起。他弯下眸子,表情温柔:“情侣间的那种喜欢。”
——诶?!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收到了告白的灰谷彻反射性的后退几步,拉开了与黑子哲也的距离。
……糟了。
担心黑子哲也会被自己的举动伤到,灰谷彻走回原本的位置,苦恼的解释:“我不是觉得恶心或者什么的……只是太惊讶了。”
“嗯。”黑子哲也轻轻点头,“我知道。”
——怎么办才好。
在灰谷彻思考措辞时,黑子哲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少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反应,神色恢复了平静。
“晚上再给我答复吧?”黑子哲也湛蓝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澄澈,“我的告白确实太突然了。”
他轻描淡写的握住灰谷彻的手,迈出步子:“现在,该去篮球部了。”
******
赤司征十郎正在和桃井五月讨论新的训练方案,周围却莫名变得嘈杂,拍击篮球的声音甚至消失不见。
他蹙着眉,抬起头。
走进体育馆的黑发少年长着一张精致——他十分熟悉的脸,唇色是健康的粉色,走路的姿势和速度都很正常。
看起来生机勃勃。
——“灰谷君……?”
他听见桃井五月低低的惊呼。
赤司征十郎看着少年走到他身前,张开唇瓣,试探性的说道:“部长,我想回篮球部。”
——恍如隔世。
“部长?赤司君?”灰谷彻戳了戳赤司征十郎的肩膀。
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赤司的回答。
赤司征十郎回过神,克制的点了点头,嗓音微哑:“欢迎回来,灰谷。”
他话音落下的后一秒,灰谷彻就被黄濑凉太抱住了——“小灰谷!”如大型犬般热情的金发少年狠狠的揉乱了灰谷彻的头发,“你之前吓死我了!”
“抱歉。”
“道歉干嘛。”黄濑凉太放下手,不再折腾灰谷彻的头发,“总之,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不是夸张的语调,抛却了活泼的伪装。
比往常低沉,更有磁性的声线,清晰的传达出主人的情绪。
灰谷彻微微动容。
他四处望了望——就连最傲娇的绿间真太郎,都坦诚的与他对视,冲他点了点头。
少年忍不住露出笑容,眉眼柔和。
在旁边站了半晌的青峰大辉把他从黄濑凉太的怀抱里挖出来,挠了挠脑袋。
——青峰君的话……
应该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
“灰谷,one on one吗?”
——果然。
“我拒绝。”灰谷彻捡起一个篮球,走到绿间真太郎身边,开始练习。
除非是被队长要求,不然他才不和青峰大辉打一对一。
想考察他实力的赤司征十郎察觉出他的态度,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本来想让灰谷和青峰比一场的……
明天再说吧。
******
离开篮球部后——回家的路上,灰谷彻态度坚决的拒绝了黑子哲也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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