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荼带着白荼在我院子里晃悠，虽然今日各掌柜过来报帐，我还是看到了这俩姑娘。
“郭掌柜你们好好对一对帐，我马上过来。”与各位掌柜打过招呼，我穿过人群走到白荼面前，“四房五房姨娘有什么事吗？”
白荼扯着青荼的衣袖想拉她走，青荼望了望我背后的屋子，想看看里面。这个姑娘难不成是过来看路千夜的，好家伙，我还活着呢。
“少夫人这么忙，我们不该过来的，只是我家孙夫人小厨房没有蜜糖罐子了，想借一点。”白荼弱弱地说，满脸都是不该来的尴尬，“青荼姐姐，咱们别耽误事儿了！”
因为路千夜不在，青荼丧气着与白荼出门去，被我叫住了：“白荼，这种事你知道告诉路叔就好的，不必来问我。一会儿我让路叔差人送过来，你先回去吧。青荼，你留下。”
“少夫人，你……”
我将她晾在院子里，继续与郭掌柜们说正事。上一次这丫头就当着我的面撩路千夜，完全当老娘不存在，我都掌管路府这么久，她还有心思。我憋着好久的气，必须要让她知道，我不是个吉祥物。
“夫人，咱们这个书，自从林大人帮着印刷，是卖得更好了。”郭管家与我说，“只是长京城就这么大，卖着卖着，人也少了，似乎读书人都有了似的。”
要不要写点新的出来？
我哪里能写出新的来，这些背得我脑瓜子疼，茯苓清泠当时看着我背诗，都不觉有些心疼。
“咱们苏家除了长京城，在别的地儿就没有铺子了？”嘿，长京城的人人手一本，说明书是不可能不受欢迎的，“既然长京城没什么人买了，那就卖到外地去。”
郭掌柜想了想，有是有，只是苏南城淳于府那边恐怕我们还是要先打个招呼的。
“我们苏家有苏南城的书铺？”
真是冤家路窄，彼时差点在淳于府丢了命，这下居然还有联系，好在现在淳于府当家的人是淳于蓝，可以问一问：“郭掌柜挂我的名字问问淳于府二小姐，下午在她在当家，看看利益是不是有冲突？”
说来姜洲的制度真的有问题，有点像地球那边的分封制，每个城市的城主有较大的权力。像我们丞相府的生意，都还要经过她淳于府同意。
“你先问问，再看消息。”
掌柜们把正事说完，我看见青荼站在院子里好生无聊。最后只剩我二人时，我走过去问到：“青荼，这一次，你偏偏借着白荼需要蜜糖过来我这里，是不是看路千夜来的？”
“苏大小姐，我哪里敢。”青荼婊里婊气，我都怕她一会儿突然赖在地上不起来，柔柔弱弱要是被府里看到，我那暴躁的名声恐怕继续传起来，“我不想在李夫人的院子里待着了，苏大小姐，自路远公子回来，天天捉虫吓我，夫人也不管。”
路远虽小，这些捉弄人的把戏，确实有点恶心。我从小最不喜欢男孩儿拿虫子吓人，总感觉幼稚又不尊重人。
“这些你跟李姨娘说一说恐怕就好了，路远毕竟是他儿子。况且你也不是头一天服侍四房，怎么现在矫情起来？”说得明白，我希望这丫头别妄想我蠢放她进来，“我和你大少爷院子里有茯苓清泠，还有路遥侍卫，够多了。”
我又不是傻子，引狼入室。这姑娘也不知怎么突然想要攀龙附凤，真是让我心头不悦。
————
“林姑娘你说什么，路千常要纳紫荼为妾，你还没嫁过来呢，他……”
下午时，林秋落过来我院子里哭哭啼啼，我没办法，只好让清泠过去请路千常也过来。
说实在的，我本来以为路千常自丁氏一事后不近女色的，偏偏这货现在还把自己母亲身边的女侍也收了：“你好好说，先别哭，紫荼服侍二房很久了，是不是林姑娘你误会了什么？”
“苏大小姐，这是二公子亲口与我说的，因为我……不是处子。”林姑娘哭哭啼啼，泪眼矇眬，本来是我见犹怜的，偏偏最后一句把我梗住，“我，跟讳辛相处过一晚。”
啊，来个雷劈死我吧。
余氏搬过来还没处理，路千常这边又出了问题。不是说了她林秋落与讳辛之间过一面吗，哪里又相处过一晚上。路千夜说了最近宫里政事多，我希望给他处理好后院一切，偏偏事情堆砌起来了。
“算了，路千常来了再说吧。”
我坐在椅子上缓，也不知道这回路千常会不会撕了我，让我给他娶了个这样的妻子。我真觉得对不住我这二弟，谁能想到林府出个这样的姑娘过来联姻。
“大嫂。”
路千常说实在的，这几日气色好了很多看来还是有人在好好照顾的，只是不知道，这人是紫荼还是林秋落了。
“你也在，那好，我就直说了。”路千常都没有坐下来，只是站在林秋落面前，“紫荼是个宜室宜家的姑娘，本来也是我院子里的，我们有些情份，不好许配人家的。如今我收了，生儿育女也可行。”
林秋落，我路千常与你签过婚书了，不会亏待你。是你自己选择嫁进来的，所以你我相敬如宾，倒也不要多管对方的闲事。
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感情我不敢说，我只知道，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人。林秋落看着温柔贤淑什么都会，居然在与路千常相处时，和讳辛私通；他路千常是个护着路府的人，偏偏在自己的一树桃花里，从来没有扯清过，女人见一个爱一个，也不知道真的爱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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