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昊文没有开口。
他拿起手边的咖啡，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放下之后，微微抬了抬眼皮，“什么事？”
郭菲菲心里一喜。
她今天来找袁昊文根本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样好说话，她不过是刚开这个口，他想都没有想就同意了。
一向自我感觉非常好的她猛然有了一个念头。
袁昊文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啊？
她想应该是的吧，不然的话，对方怎么会对自己这样好？看到自己处在困难的境地之中便伸出援手？
要知道在袁昊文之前，她找过很多平日里和自己交好的所谓的朋友，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
“我，什么都不会做，我想跟着你，学习一点能养活自己的本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停下来看了袁昊文一眼，见他并没有不耐烦的样子，继续往下说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
袁昊文神情非常寡淡，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薄唇一勾，扬起一个上扬的笑容。
弧度不大，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能教你什么？”
郭菲菲心里已经想好了说辞，“如果我不去赚钱的话，总有一天，钱会变得越来越少。然后就会什么都不剩下。我不想这样，所以我想靠自己的本事来养活自己，而不是坐吃山空。”
袁昊文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他之所以见郭菲菲，仅仅只是因为他觉得整件事情和郭菲菲并没有任何关系，郭梁造的罪孽应该由他自己去承担。
“我这里并不是慈善中心。”
他开口，声音冷沉，不带一丁点感情。
郭菲菲一愣，面上的笑容僵了僵，“看来是我想太多了。如果我的话给你造成了什么困扰，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嗯。”袁昊文淡淡的应了一声。
郭菲菲看了他一眼，识趣的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
说完之后，并没有听到袁昊文说什么，便站了起来，而后朝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看向袁昊文，问道：“我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还能来找你吗？”
袁昊文没有说什么。
郭菲菲已经将他的默认当成了肯定，扯唇一笑，缓缓说了起来，“我知道了。再见，”
门一开，看到外面站着的人，她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
“你好啊。”
芮青青站在门外。
面无表情的看着郭菲菲。
眼底快速的划过了一道诧异，转瞬即逝，冲着她点了点头。
郭菲菲一直笑着。
擦肩而过的时候，微不可察的哼了一声，‘好心’的说道：“我来找昊文帮忙的，你可不要误会了哦。”
“是吗？”芮青青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郭菲菲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还顺便膈应了芮青青，眼睛里面全是得意之色，施施然的离开。
芮青青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犹豫着是不是要走进去。
袁昊文都已经忍不住开始催促了，她才微微动了动。
芮青青走过去，在办公桌前站定，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这里香水味道这样浓，你不觉得难闻吗？”
袁昊文却笑出了声。
半晌才停了下来，站了起来，朝着芮青青走了过去。
拉住了她的手，微微晃了晃。
“香水味没有闻到，倒是闻到了一股酸味。”
芮青青没好气的轻哼一声，“我有吗？”
袁昊文捏着芮青青的手，放在唇齿之间，轻轻的亲了一下，“怎么过来了？”
芮青青心里冷笑一声，想告诉袁昊文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一想到郭菲菲，还没有出口的话被咽了回去，她好笑的看着他，“没什么。”
声音听上去闷闷的，让人难受。
袁昊文轻笑一声，“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告诉我，我来给你出气。”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芮青青低落的神情。
他猜不出为了什么事情，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林阿珍来找她的话，完全没有任何必要。
芮青青心里难受，但是她已经不想说，也不想问了。
她现在落魄到了这样的境地，面上全然没有了光彩，更不要提起自己在对方眼里是怎么样不堪的存在。
如果她质问，反倒成了一个笑话。
她少的可怜的自尊心，已经让她没有办法去思索别的事情，但愿对方不要说出让她更加难堪的话。
袁昊文却并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绕会有这样多。
他看着芮青青的神情，想要从中窥探出一丝一毫来，结果总是让人失望的。
什么都看不出来。
“再等我一会儿，我们去吃午餐，好吗？”
芮青青点头，“好。”
袁昊文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芮青青眼眶涩涩的，纵然心头有千万的话要说，可却始终说不出口。
她忽然很矫情的想到了一句话，若人生只如初见。
那该有多好！
午餐的时候，芮青青吃的也很少，而且还老是走神。
袁昊文皱紧了眉头，“在想什么？”
芮青青骤然回过神来，“没有什么。”
“如果你是因为郭菲菲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
“……”芮青青看着对方，并不开口说话。
袁昊文嘴角一勾，“以后她不会再来了。”
“哦。”
“不信？”
“没有。”芮青青摇头，“不是的。我相信的。”
“一听就很敷衍。”
芮青青没有心情多说什么，勉强自己露出了一个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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