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会很可怕吗?
朱君泽睁着眼睛,但他的眼睛里没有光。他好像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黑暗一样。
牢狱之中,潮湿,冰冷。
这里,别人进不来,进来的人,也很难能活着出去。
毛骧让人点了一盏灯,然后又让所有人都退下去,自己一个人来到朱君泽的面前。
那点昏黄的光慢慢地侵入朱君泽的眼睛。
朱君泽仍旧面不改色。
原以为他的样子会很狼狈,但除了环境和身体上的不适让他的脸色变得比以前更加苍白以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的不同。
“你倒是沉得住性子。”毛骧说,“外面,为了你,可都快要翻天了。”
“如何翻天?”朱君泽问,“欧阳伦走私茶叶,难道这是轻的罪?”
“欧阳伦跟皇上认了一个错,已经平安无事了。”毛骧道,“但是朱家的船上,出现了大批的军火,朱家保不住了。”
朱君泽垂下眼,脸上也有愧疚。
“早就给过你警告,你还这么做。如今被关进这个地方,你就知足了。”毛骧抛给他一壶酒。
朱君泽打开就喝了一口。
“看你这轻松的样子,是相信自己能活着出去?”毛骧嘲笑地扫了他一眼。
“你能来看我,我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和你一起喝酒,难道这不是一件应该感到舒服的事情?”朱君泽道。
“你看的倒是开。”毛骧说,“我听说马嫣翎死了,小叶也死了。”
“我也听说了。”朱君泽道,“所以……我不是也快死了吗。”
“你是不相信他们死了,你让蒋瓛去帮忙找人了。”毛骧道。
“他自己愿意去的。”朱君泽道,“蒋瓛此人……是个心思多变的人,不可信。与他合作,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他就是将献吧。”毛骧道,“以前,锦衣卫中并没有蒋瓛这个人,后来,是欧阳伦动用手段,又得到皇上的允许,把这个名字硬塞给了我。但是到今天,我都还没有机会好好地看一看这个人。”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为什么还要去好好的看。”朱君泽道,“有些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会比心看到的更加真实,看得越多,反倒越糊涂。”
“毕竟曾经是朋友,突然有一天,他改头换面,把过去都清洗的干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出现在我身边,我还是接受不了。”毛骧道。
“大人竟然也有如此多情的一面?”朱君泽勾起嘴角,站起身来往毛骧走近了两步,举着酒壶,伸过手去,与毛骧碰了一下,“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欧阳伦要对付的人是我。但是,当我几次出尔反尔,从欧阳伦的眼睛底下消失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目标不仅仅是我,也不会单单的只是赚的那一笔茶叶钱。”
“什么都知道,最后还是掉进了他的陷阱里,你可真是能耐了。”毛骧气得就差把他拧出来打一顿了,“这臭脾气,还和当年一样,我看你是不死几个自己人,你就不知道收敛。”
“大人这话说的,可真是奇怪,我是小孩子吗?”朱君泽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追求的东西。”
“那你要追求的是什么?马嫣翎吗?”毛骧红了眼睛,道,“你知不知道,你也害死了她。”
“从我被皇上选中的那一刻起,我的生命就已经由不得我自己了。”朱君泽道,“但是,如果皇上的心还和以前一样,那他就不会仅仅只是偏袒欧阳伦,应该给我们一个公道,应该调查清楚,朱家船上的军火,到底都是谁放上去的,现在,真正要判决的人,不该是我,而是那个陷害朱家的人,毛大人,你又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毛骧无奈地道。
“大人如果也还想用我和朱家,那最好的办法,也是去把那个人揪出来,至少现在,皇上已经注意到欧阳伦,不会再让他胡来了。”朱君泽道,“这是我们的机会。”
“此事,我会去调查。”毛骧的气焰低了下来,他说,“你也好好地想一想自己的处境,进了这个地方,可不是开玩笑的。”
朱君泽只是一笑。
邵伯,宁宿的船靠岸,然后他派人去见了湘娥,湘娥却把他的人拒之门外,说是现在已经不收茶叶了。
宁宿气得一直跺脚。
后来顾元出去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之前在邵伯有人因为茶叶的事情闹了官司,后来,背后收购茶叶的大雇主又是想要把这批茶叶运到蒙古去的,这本就是违法的事情。现在大家为了避嫌,也就都不在收购茶叶了。
宁宿气闷地坐在岸上,“现在可要怎么办,这么多茶叶,如果一直堆积起来,那亏损量……我担待不起啊。”
顾元劝他别着急,沉默了许久后,顾元说再去找几个人走走门路,看看有没有别人需要,如果没有,那就运到别处去卖。
宁宿见顾元这么冷静,也暂时把心放下来,同时,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茶叶会卖不出去,所以心很宽。然后,他又带着马嫣翎到处去游玩。只要是看到喜欢的,他就都买下来。
然后,他也问马嫣翎以前的店铺在什么地方。
马嫣翎只是随口敷衍几句,说是已经关门了。
宁宿知道马嫣翎的经历,所以也没多问。
在路过‘天水’绸缎庄的时候,宁宿想进去给马嫣翎选几匹绸缎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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