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想到，一进门，就又是两道迅疾无比的剑光。
澹台陵君后退躲开，后方又缠上来一个人，一掌拍在他的后背上，直叫他气血翻涌，控制不住的踉跄两下，差点腿一软跪下。
七皇子殿下郁闷且生气，阿珩怪他归怪他，怎的还叫上了帮手？
心中不免有些委屈，他刚从宫中回来，就遭到这样的迎接，这可是在自己的家里啊。
似乎耳边擦过的风都带着锐利，左边之人身形灵巧，身后那人出手快而狠，澹台陵君躲得辛苦，他渐渐意识到这些可能不是楚之珩叫来出气的帮手。
他摸向腰上的软剑，正要认真出手，心口却蓦地一痛，那是子蛊的呼唤，在得不到回应后不满的躁动，他虽然不会体会到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但同样会有影响。
也就是这么一眨眼的时间，那两位高手已经得了空隙，一左一右将人给死死架住。
腿上一痛，七皇子殿下被迫单膝跪在了地上。“咚”的一声，膝盖生疼。
脖颈上的剑冷冽冰寒，澹台陵君眨眨眼睛，似乎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等等，他不能死。”
楚之珩自后院而出，及时止住了抹向喉口的剑刃。
是他的帮手？还下这么重的手？
澹台陵君顿时心生郁结，他狠狠一扭头，瞥见了一双价值不菲的云纹皂靴，只是已经被泥糊的看不清原样，再一抬头，水云缎仙鹤纹织锦袍，做工精致的紫金玉带，一看便不是俗物的坠金双鱼玉佩……
还有那张眉目无双却眼含戾气的脸。
他怔了怔。“东虞世子。”
颈边的秀刃寒凉无比，往前一顶，细嫩的皮肤便渗出血来，一个低哑的声音响起。
“她呢？”
澹台陵君好像没感受到脖子上的疼痛，又转头看向另一个人，然后他细长的黑眉慢慢拧起，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眼前这人眉目精致，眼带寒霜，乍然一看与死去的零露有些像，但这也显然是个男人，没有姑娘娇柔的女气，自然也没有零露绝艳无双的气质，但这张脸他分明见过。
哦，曾经不知死活来刺杀自己的杀手。
叫什么来着，素凡。
他挑了挑眉，觉得世界有点玄幻，有些奇异的猜想在心中渐渐泛起，他忽然惊叫一声，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睁大了双眼问道。
“你为什么能变男变女？零露？”
眼前的刀客眉眼寒霜，哪儿还有身为女子时的温柔娇媚。
楚之珩走过来，将那快要割断他喉咙的剑刃拨开。“他不能死，他死了，霏奴也会死。”
然后沉下声来解释。“零露已经死了，他现在是素凡。”
素凡冷哼一声，收回了沾满血的刀，东虞珠也退后一步，将长剑扔在地上。
澹台陵君看着这三人都不怎么好看的面色，觉得有些奇怪，但都比不上他此刻心中的震惊，他现在还转不过弯儿来。
“零露是男人，还是素凡是女人？”
他的神情怪异无比，这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但是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楚之珩扯下他衣摆上布料，捂住他血流不止的伤口。
“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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