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见过圣上。”李玉收起平日里在李一婉面前的好好先生的样子,恭敬地弯腰礼,李一婉随后,曲身道,“见过圣上。”
“好。”坐龙椅上的那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我该不该起身?李一婉犹豫不决。
李玉温柔地扶起了李一婉,向她一笑,示意她不用紧张。
李一婉不敢望向周围,更被说那坐在龙椅上的人。李一婉看李玉,跟李玉行事。李一婉在李玉面前一向是耀武扬威,什么也不怕的样子,想不到她也有这么害怕的时候。李玉觉得很好玩,又见自己喜爱的姑娘不似平常,有些小忧伤。遂偷偷俯身,在李一婉耳边轻声道,“你知道冥府独立于朝廷吗?”
李一婉点点头。
李玉又问,“那你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吗?”
李一婉抬起头,又摇摇头。
“意味着我和这皇帝是平起平坐的。”李玉的话中带着些许骄傲,又有些许安慰。
李一婉诧异的抬起头。
李玉潇洒一笑,“所以,别害怕,抬起头,看看这人,他也没那么可怕,也只是个人。”
李一婉做了很久的斗争。
许久,她还是抬起了头。也许出于好奇,也许是因为受足了人人平等的思想,也许是因为尊敬。
他也确实没多可怕。头上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久居高位让他的威严盖过了他的容貌。
“冥子不是寻常人,冥子夫人也不是一般人。”坐在龙椅上的他开口了,淡淡地笑着。
李一婉打了个冷颤。
直觉告诉她他很不满意她。也许他不喜欢人这么看他?
“朕好看吗?”那人笑完继续道。
李玉僵了一下。随后笑得风轻云淡,一双干净的眸子深邃的像是容得下这个天下,望不到边。
李一婉浅浅一笑,答道,“启禀皇上,一婉抬头只是出于尊敬。”
“怎讲?”他的模样与吴熹有七分像,只是吴熹没有棱角,是个温润的人,而他气势外露,一身的锋芒在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身上并没有被岁月磨平,反而经过时间的洗礼而显得愈发凝练和汇聚。
“在一婉看来,和别人讲话时,看着别人才会显得真诚。”
“真诚?真横是个好东西。”他笑了笑。
李一婉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只得陪笑。
吴熹见气氛有些冷,站出来圆场,“父皇,一婉是个奇女子,不如问问一婉对此事的看法。”
“哦?”皇帝又把目光放到了李一婉身上,“听熹儿语气,与你颇为熟稔?”
李一婉不知如何作答。
“父皇,孩儿与一婉姑娘曾有过一段姻缘。”吴熹答道,“一婉,你觉得古武城这次大水要怎样解决?”
周围有人发出笑声,然后是一连串压抑的低笑。
李一婉愣在原地。若不是李玉告诉她,她都不知道古武城发了大水。这她应该怎么回答。“我家娘子初次上朝,有些紧张,还望太子和皇上见谅,”李玉搂住李一婉,柔声道:“娘子不要紧张,为夫在呢。”他右手揽住她的腰,左手紧握她的手,示意她安心,“这次会议本就是为了为了商量古武城之事,何必为难我家一婉?不如太子县抛砖引玉如何?”
吴熹苦笑道,“我冥思苦想了多天,该提的建议也都提过了。”
李玉冷笑一下,不再理会,带着李一婉站在一列官员之前。
云里雾绕的听了他们一番辩论,李一婉又被带着回了冥府。
“我今天表现得是不是很差劲?”李一婉揉着小脸苦恼道。
“没有啊,我家小婉儿最棒了。”李玉揉捏着李一婉的脸,真软,“要是小婉儿能再聪明一点,有识人之明就好了。”
“怎么了?”
“你可知太子说和你之间有过一段姻缘后,为什么有人笑吗?”
“为什么啊?”李一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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