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憋了半天，才吐出来两字，“扳手。”
真笨。李一婉笑得夸张，躺在床上笑得发抖。
“怎么好像你也学过一样？听我说话都不费力气。”李玉抱怨道，“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不告诉我？”
“你忘了我跟你澄清说我不是傻姑时候说的话了？”
“这辈子怕是都忘不了，差点就丢了你。”李玉又哼哼唧唧起来，在李一婉身上蹭来蹭去的。
“那你到底是喜欢傻姑多一点还是我多一点？”李一婉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问着。
李玉却是毫不在意，“还想逗我，白都跟我说了，你就是傻姑，傻姑就是你。傻姑不傻的时候都是因为你在，你一不在傻姑就没了魂。”
“哎，你都知道了啊。”李一婉可惜道，“那你喜欢我吗？”
“一婉你早就知道你还那么说，害我差点弄丢了你。”李玉委屈起来。
“我也不是早就知道，后来才明白过来的，你和傻姑发生的事基本我都记得。”只是记不起来你的脸才没想起来，李一婉偷偷在心里补着。
“嗯。”李玉有气无力地回应着。
“你说你有多喜欢我？”
李玉趴着不动，像睡着了一样。
李一婉推推他，“说话。”
李玉仍然一动不动。
哼，李一婉撇撇嘴，刚想把身子从李玉身下移开，却是被李玉抱紧了，“一婉，我不喜欢你了。”
李一婉心一缩，鼻子一酸，刚想骂李玉开什么玩笑，李玉却是上移，和李一婉面对面，眸子里泛着深情，柔声道，“我不喜欢你了，我爱你。”
猝不及防地，李玉吻上了李一婉。李一婉尝到了苦涩的味道，睁眼一看，李玉的眼泪哗哗不断地流着，李玉却是浑然不知，沉浸在这个吻里。
李一婉忽然感受到了这份爱的重量。原来李玉爱自己爱得如此深沉。李一婉闭上眼睛，全身心地投入这个吻。
直至一年后，李一婉才明白泪水的苦涩就是苦涩，不是自己所以为的甜蜜和深沉。只是既然当初没有发现，待发现之时为时已晚。这遗憾成了李一婉一生的痛。
现在的李玉和李一婉却是无暇多想，只是想从对方身上索取更多。
直至深夜，二人才吃了一顿算得上饭的饭，李一婉下厨，煮的面条，又胡乱凑了几种调料做成了酸汤，再配上一些厨房平日背着的点心和小菜，二人这顿夜宵吃得心满意足。
李玉在李一婉回来后心神消耗极大，吃完饭便睡下了，李一婉却是开始为以后筹划，卧房的蜡烛亮至凌晨。
卧房外，有一人静静地看着李一婉印在窗户上的身影，凝视了很久，从李玉睡下后，他便站在了这里，一直到李一婉熄了蜡烛。李玉因疲惫睡着了，李一婉则是因为在冥府很放心，便没有检查周围，是以二人都未发现这人。
“夫君，这会儿寒气重，小心身子才是。”有女子披着厚重繁琐的外衫寻来。
“我忽然想起有一件大事忘了禀告，便来了这里，平日里冥子睡得晚也不碍事，只是那窗户边的身影分明是一个女子，我不敢贸然打扰，只好等在这里。”这说话细声细气地，正是刘有志。
“那明日再来禀告吧，我们先回去休息。”女子正是刘有志新迎娶的娇娘，她也不问是何大事，只是关心着刘有志的身体。
“娘子说的是，我们回去吧。”刘有志上前扶着女子，站在有风的位置为女子挡着风，女子则是挽着刘有志的胳膊，娇羞地回了房。
刘有志与女子相拥而眠，只是梦中，全是齐菀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还有她死时瞪大快要掉下来的眼珠，他醒来，便再也睡不着，只是发呆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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