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一听，笑的褶皱都开了，唔唔的讲了一句：“哎唷，不害臊哦。”
“有什么好害臊的？”顾霆西笑着望着老太婆，“你年轻的时候，你老公没有讲过爱你？”
“哎唷哎唷，小伙子不害臊哦。”老奶奶被顾霆西说的，脸都有些挂不住了。
我的眼睛盯着面店老板，兼刀削面师傅，他六十多岁了的模样，头发花白，穿着白色的褂子，肩膀扛着个木板，木板上面放着很大一块面团，拿着刀子削。
动作娴熟，面条均匀，一片片的掉进锅里。
一会儿工夫，拿着勺子在沸水翻滚的锅子里搅着，又过了几分钟，他盛出面条放在碗里，加上半个糖心咸蛋，又倒上面汤，在面汤上洒一点葱花和干虾米。
两碗面被端上来的时候，面馆老板特别热情的指着面锅旁边的桌子，对我讲：“小姑娘，那边有免费咸菜，吃多少取多少。”
“好的，谢谢。”我微笑着和面馆老板点头。
两碗面摆在我和顾霆西面前，我也不管顾霆西，自顾自的拿着一次性筷子掰开，准备吃面。
面条劲道，汤很清爽，我吃的津津有味，许久才抬眼看看顾霆西，见他根本就没吃。
我嗤笑一声，“九爷不习惯吃这种东西吧？别勉强自己了，您该回到您的顾氏。”
不习惯，所以请离开吧？
他该回到他的H市，去过他的夜生活，去吃他优雅的西餐法餐日料。
去做那个暗夜里的王。
他不该在这里，不习惯为什么还非要为难自己？
我的话音落下，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面，半响听到顾霆西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吃不惯？我是吃的太多，吃腻了，吃恶心了。”
我抬眼看看他，很不以为意的笑笑。
顾霆西瞧了瞧我的表情，语气淡淡的，“这家面店，20年前就在这里摆摊，我七岁那年饿急了，在这里吃了一顿霸王餐，本来以为老板会打我一顿，但他没有打我，还给了我十块钱，那时候的十块钱，等于现在的50块钱吧？他让我去找我妈。”
我愣了一下，又看了看面店老板，他站在棚子外面朝着街上吆喝着：“刀削面叻？两块五一碗。”
顾霆西见我朝着老板看，笑了一下，“他早都忘了那件事了。”
顿了顿，顾霆西把他碗里的半个糖心咸蛋放在我的碗里，“我第二次来，是10岁那年，那次不是来吃面的，是躲着顾霆瑞的追杀，那一次老板见我满身褴褛，想把我轰出去，我给了他许多钱，求他收留我。他接下了钱，眼里的光彩很贪婪，然后他又从顾霆瑞那里拿了更多的钱，把我交给了顾霆瑞。”
我听着顾霆西的话，喃喃的问了一句：“你认错人了吧？不是同一个人吧？”
顾霆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笑了笑，“所有人，都不是完全的好，也不是完全的坏，小馨，你的心太简单，太透明，你认为这个世界非黑即白，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灰色地带。”
我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吃面条。
听到顾霆西语气淡淡的，讲：“第三次来，忘记是什么时候了，但是从12到15岁，我和王拓几乎每天都来吃面，王拓的父亲家就在大李家村。”
“你说的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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