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前脸色有些难看。
他没想到秦风在跟本命灵兽合体以后竟然如此彪悍，竟然连远古法则形成的道文都能拿指头捅破，这人的炼体境界到底达到了什么地步？
他都有些难以想象，这若是被秦风一指头捅在自己身上，还不得捅出来一个血洞！
不过，他倒也不惧秦风，只是不愿跟秦风近战罢了。
“长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随着一声轻吟，方程前身前那些文字陡然一变，化作滔滔河水，阻拦秦风去路。
在长河后方，更有高山挺拔，明明仅数十丈高下而已，偏偏给人一种巍峨高大难以攀登的意境！
“开！”
秦风口中怒喝，一脚踏下，长河断流，一拳轰出，山岳崩塌。
方程前连忙将经书往身前一横，挡在了秦风的拳头前方。
轰！
一声巨响，犹如雷霆！
随后就见方程前的身形借助秦风这一拳之力迅速飞退百丈，他想跟秦风拉开距离，不然跟街头打架的小混混有何区别，他可不想斯文扫地。
更何况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只是他想退，秦风却不愿让他退走。
好不容易跟这家伙拉近了距离，如果不好好利用反而让他跑了，岂不是白费了自己的一番力气，而且还要再次承受这家伙滔滔不绝的念叨圣人经义。
如今秦风也算战斗经验丰富，所以很轻易就把握住了方程前的心态，知道这家伙想要维护形象，不想跟自己近身搏杀。
这很正常，读书人嘛，都好面子，肯定不想做这些有辱斯文的事情。
若是被自己扯破了他的儒袍，打乱了头上发髻，着实有些不太好看。
不过这也说明这家伙有弱点。
或者说这是绝大多数的儒修都有的一个毛病，那就是清高。
如果抛下这些的话，儒道其实是一种非常全面的修炼体系，君子六艺可不是说着玩的，他们不但将君子六艺推演到了极致，甚至还衍生出了许多其他法门。
在凌霄城内秦风就曾见过不少儒生都有佩剑的习惯，那些剑可不是装饰用的。
事实上儒修虽然跟道家法门有很大的不同，但他们也会吸纳其他法门中优秀的东西，譬如武道。
文武双全这个词很少会出现在南域主修武道的战神宫弟子身上，但在中域各大书院当中，时常就会遇到一些被称作文武双全的学子，这些儒生的武道搏杀能力可一点也不弱于寻常武修。
秦风心里迅速做出判断，方程前退后不想跟他近身肉搏，定然是这家伙并没有兼修武道，既然如此，更加不能放他就此远离！
他一步迈出，在缩地成寸这项神通加持之下，任凭方程前速度快如闪电，但秦风却如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甩不掉，挣不脱，让方程前心中郁闷。
还没等方程前眉头皱起，就见秦风探手一抓，径直朝他面门抓去。
这一刻，秦风的手臂陡然变长，直接伸出丈许开外，让方程前为之愕然。
不过他反应神速，经书往身前一横，书页哗啦啦翻动，无数文字涌出。
只是这一次秦风根本就不给他形成神通防御自己的时间，在文字刚刚浮现的瞬间，秦风五指连弹，带着道道幻影点出了无数金芒，将一枚枚字体点碎。
方程前伸手一拍，经书陡然合拢，将封面朝向秦风。
封面上仅有两个字，圣语！
在秦风看到那两个字的同时，这两个字体突然从封面上飞去，一左一右向秦风身上落去。
圣字一出，顿时有道道圣光浮现，照耀在秦风身上，试图瓦解他心中战意，削弱他身上戾气。
语字凌空，隐隐间有朗朗读书声响起，秦风耳畔似乎听到无数儒生正在诵读圣人经义，欲要教化于他，让他明白天地至理！
“嘿！”
秦风嘴角一咧：“方兄在道德文章上的造诣果然深厚，不过仅凭这些手段就想赢我，可还不够！”
话落他砰砰两拳，直接轰的圣字黯淡无光，语字哑然失声。
不过这两个字体已经被方程前祭炼出了真形，所以并没有损毁，而是飞回了经书之上，得到经书的加持过后，很快就恢复如初。
但方程前也知道，仅凭经书他确实不是秦风的对手。
想到这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从宽大的袖袍当中摸出了一把戒尺。
就是院中先生教导学子的戒尺，长七寸六分，尺面上镂刻了春秋书院的戒律。
这是圣人留下的戒律，所以无形中自有法则加持。
他将戒尺往空中一扬，随后朝着秦风当头打去。
砰！
“哎哟……”
在那无形的规则笼罩下，秦风竟然没能避开这一记敲打，直接打的他额头火星四溅，一击之下险些没把他给打到地上去。
这让他心中一怔。
不过在钻心的剧痛过后，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嘿嘿，倒是好宝贝，可惜戒尺只能作为惩戒之用，杀伤力好像不太强的样子啊？”
方程前无语。
没错，戒尺的主要作用就是惩戒，在杀伤力上确实不如飞剑神兵，但却绝对不是杀不了人的宝物，只是面前这个家伙的防御力太强了而已。
要知道他以前也曾用这把戒尺跟妖兽搏杀过，曾一击打碎了一座小山头。
结果在这等强悍的攻击下，却只是在秦风额头上打出了几点火星。
虽然这跟他没出全力有关，但也不至于让秦风一点反应都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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