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人不是你推的，你为何要去承认呢？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万贵妃不理解，沐清幽这是要将自个往火堆里坑呢。沐清幽撩开耳下的头发，轻声道：“是我，或是不是我，都没有关系，只要他们认为是我，我便是逃脱不了。”她说罢，往正殿走去，万贵妃瞧见，连忙跟了上去。
不多时，沐清幽便是被叫去问话了。随行的还有在御花园内所有的嫔妃。念姝已重新换了一身衣裳，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太后娘娘唤了太医来检查，问道了好几次，直到确定念姝的身子没有问题，才放心了下来。
“皇后，你这是怎么回事，听闻你在园子内与念姝争吵了，是么？”嘉荣太后问话道。沐清幽冷冷一笑：“争吵？她一个婕妤罢了，臣妾身为皇后，与她争吵做什么？是她主动想找臣妾的麻烦，臣妾才与她说道一二的。”
“皇后，你最近身子如何？御花园的风大，你可别着凉了。”顾乾轩说罢，唤人给皇后端上椅子就坐。念姝咬了咬唇瓣，圣上心中果然是有沐清幽地位的，看来失去孩子的皇后，在圣上这儿地位也变了许多。
“圣上，不必了，本宫站着就是了，站着能让本宫好受点。”迟来的温柔比草轻贱，这样的好，自己不愿接受。顾乾轩也不再多劝慰什么，阖上了嘴。
“圣上，你看看皇后，你本是好心，可皇后将你好心放在心中了么？我看就大可不必了，面对皇后，以后你还是别这般好心好意的对待了。”嘉荣太后讽刺道。
“臣妾从未让圣上好生对待过臣妾，”沐清幽说，“圣上还是冷淡臣妾，臣妾还比较习惯一点。”
“皇后，这说话并不像是你说的。”顾乾轩道。不知是怎地，今日沐清幽说话，明显带着刺。
“圣上，您还是看看念婕妤吧，念婕妤今日可是受了很大的委屈，皇后娘娘骂念婕妤贱人，还说了好多不中听的话，臣妾在一旁瞧着都不好受，更何况是念婕妤本身呢。”在花园中，一直沉默着的胡婕妤开口道。沐清幽倒是没有多惊讶的，这一唱一和，一个白脸一个黑脸的剧情自个倒是很常见的。
“皇后，你可说过这些话？”嘉荣太后问话道。
“回母后，臣妾都说过，”沐清幽道，“臣妾的确是骂过念婕妤是贱人，这一点，臣妾不反驳，臣妾也没有骂错，念婕妤的的确确就是一个贱人。”
“你身为国母，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嘉荣太后蹙眉，言语冷肆地问。虽然她知念婕妤是故意寻的皇后麻烦，可皇后这般语气，还是令自己不太舒适。她凭什么用这样口气回自己的话，当自己是什么人了。
念婕妤看了看沐清幽，又看了看嘉荣太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位分比臣妾高，她如何骂臣妾，臣妾都应该忍受才是。这一点，臣妾并不怪皇后娘娘，臣妾愿意接受皇后娘娘的辱骂，还请太后娘娘不要怪罪。”
“本宫什么时候轮着你来求情了？”沐清幽冷笑，这念姝是个会装好人的，也是一个会来事儿的。她比宫中许多人都来得聪明，当初德妃若是有她这聪明劲儿，也不至于沦落到那般境地。
顾乾轩紧抿着唇，他不敢相信这是沐清幽说出来的话，相处这么多年，哪怕是没有爱，但他也明白沐清幽的为人，她说这样的话一定是在撒气，或是被人陷害习惯了，已经懒得解释。
“皇后娘娘，你有什么气你就说出来好了，我们再如何卑贱，也是圣上的妃子……”胡婕妤可怜巴巴地道，“更何况念婕妤如今怀有身孕，您就将她推入水中……”
“胡姐姐，不是这样的，是臣妾自己不小心，不是皇后娘娘的错！”念姝赶紧道。
“我们大家都瞧见了，就是皇后娘娘，念妹妹，你心肠好我们都知道，可你也不能受了委屈就往肚里咽啊，你这样多让我们心疼啊！”
胡婕妤说着就开始抹眼泪。万贵妃瞧着这一幕，也知是他们商议好的，这念婕妤真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当着圣上的面玩弄这么一套，正当自己能骗过所有人吗。
“你们都别说了，”沐清幽沉沉地叹出一口气，阻止众人道，“都是我的错，我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多解释什么。是臣妾的错，臣妾将念婕妤推入水中的。”
“你胡说什么！”
顾乾轩怒吼道。沐清幽不是这样的人，她没有做过的事情她是不会承认的，顾乾轩也不会相信沐清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臣妾没有胡说，的的确确是臣妾推的。”
沐清幽道，“圣上，臣妾不想解释什么，大家都看在眼里了，臣妾也逃脱不了，倒不如干脆承认便是。”
这不是沐清幽，她根本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怎地，你还委屈上了？”嘉荣太后问，“你欺负念婕妤，你还比念婕妤委屈？皇后，这些年来你兢兢业业的，本宫以为，你是一个好皇后，想不到，你居然是如此善妒之人，本宫真真是看错你了。”
“太后娘娘何止看错臣妾呢？臣妾从未说过臣妾并不善妒，”沐清幽勾唇一笑，“有这个误会，臣妾也不知从何解释好啊，不过，臣妾明白的是，臣妾并非是一个宽容地人，自己的夫君整日与旁人琴瑟和鸣，臣妾看着心中如何舒适，所以臣妾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她说罢，红了眼眶。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让他们泼自己的脏水倒不如自己往自己身上泼呢，说这些话，她虽是不情愿的，但也放松许多，她再也不用担心顾乾轩会不会相信了别人的话，从而误会了自己。
她再也不用担心顾乾轩会不会因此不理会自己，讨厌自己。
她终于可以不用这么累了。
“皇后，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委屈？你说出来，朕给你做主。”顾乾轩的声音几近温柔，沐清幽还是头一次听见顾乾轩如此温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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