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去?”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连下一步的打算都没有想好,这么急着去他的公司做什么?小心适得其反……到最后连‘妹妹’也没了。”
管陶不以为然,再开口的时候之前的那些低沉的情绪瞬间一扫而光,“但他也还没有女朋友啊,这么说的话我还是有机会的。”
“你等一会儿……”我觉得有些奇怪,“既然他没有女朋友,那天我们看到的那个又是谁?”
管陶摇了摇头,“反正肯定不是他女朋友。”
“如果不是的话……”我仰头看着她,“有些动作做起来那么自然……你现在说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这好像……不太可能吧……”
“管他呢。”管陶一脸的无所谓,“只要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就好,这样至少可以说明他还是单身,就算是对方也和我一样对他有好感,那我们公平竞争就是了,他那样好看的人,就算是大家一起同台竞争我也觉得值了。”
说到这儿她又有些担忧,“下个学期就要忙毕业的事情了,还要准备答辩,你说如果那个时候我在他面前出现的机会少了,被其他人钻了空子可怎么办?”
“你还怕这个?”我笑着看向她。
“当然。”管陶叹了口气,“到时候琐事一大堆,如果有什么小妖精趁虚而入,那我岂不是前功尽弃?”顿了顿,她说,“总之……明天你先陪我出去一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总得为那个时候做点准备。”
管陶一直到毕业那天也没能成功拿下池遇,而池遇也并没有那么快被其他人攻陷,反而和管陶时不时的联络一下,两个人好的仿佛就差捅破那一层窗户纸,而我们的答辩相当顺利,只是学士服实在是丑了点。
粉领……粉这个颜色一直被我敬而远之,偏偏这又不能避免,那身学士服在最后被我迫不及待的脱下去,毕业晚宴上每个人都表现得非常不舍,从前闹过的那些矛盾似乎在这一晚全部释怀,每个人看上去都热情的不正常,合影在各个镜头下传递着,有人痛哭失声,因为这一别也许再也不会见面。
我被这样的氛围感染,也变得格外感慨,总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而昨天仿佛还是那个刚刚入校的新生,因为第一次离家而偷偷掉过眼泪。
我靠在管陶的肩上,我说真是不敢相信咱们就这样度过了四年,就好像一切都还是刚开始,军训的时候恨不得天天下雨,每天早上起来都是一场硬仗,还有那时候从宿舍楼到教学楼走错了路,转了大半天,现在闭着眼睛都知道哪条路通向哪里……
还有啊……当时觉得食堂里面有那么多菜,看上去眼花缭乱,完全不知道吃什么好,结果四年下来再好吃的东西也吃腻了,校门口的那些小吃啊……以后也很难有机会再吃到了。
管陶吸了吸鼻子,戳了我一下,“你少感慨,说的你好像也是外地来的人一样,这里离家里再远也没远到要出市的程度,什么时候想回了就回来呗。”
我刚刚酝酿好的情绪因为这句话瞬间破功,之后嘀咕了一声,“那我替别人感慨感慨还不行么?”
管陶说,“行。”然后又提起了别的事情,“你和傅令姜也快要订婚了吧?不过我有点好奇啊,为什么你们不是毕业就结婚,而非要搞个什么订婚呢?”
“那不一样。”我说,“至少订婚以后再反悔要走的流程没有离婚那么繁琐。”
管陶半天没出声,最后说,“你这个思路真是……清奇。”
那天晚上傅令姜来接我回去,管陶自有家中司机来接,我们这样告了别,不知道是不是气氛渲染得实在太强,于是就变得格外的不舍,一直到车门关上,傅令姜启动了车子,我还沉浸在离别的伤感里,冷不丁就听到傅令姜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刚刚好像还约了明天去试礼服。”
我咳了一声,情绪转变回来,然后我扭头看向他,忽然说道:“其实我觉得……咱们之间没必要订婚订那么快。”
“后悔了?”傅令姜仍旧目视前方,“不过后悔也没有用了,你这只肥羊我叼住肯定就不会再放了。”
“这都是什么比喻……”我转头看向窗外,再一次感慨道,“怎么感觉这一次出了校门就感觉一个时代过去了一样?”
傅令姜“嗯”了一声,算是在回应我。
“美好的学生时代一去不复返……”我叹了一口气,“再见了,我的象牙塔。”
这时候刚好是红灯,傅令姜解下安全带过来抱了我一下,又回到原位重新系好安全带,我愣在原地,眨了眨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今天还没有抱过我,所以我主动一下。”傅令姜说。
“关键是我们不是刚刚才见的面?”
“是啊,但是你见到我以后也没有来抱我。”
“你这算是……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傅令姜想了一下,答,“可以这么说。”
傅令姜带我回了明园,我没有急着下车,而是问他,“难道不是把我送回去吗?”
傅令姜拉开车门将我带出来,笑了笑,“嗯……我已经替你找好了理由,今晚你住这儿。”
我一脸的诧异,“我为什么要住这儿?你替我找的什么理由?”
“秘密。”傅令姜眨了眨眼,末了又说,“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和我多待一待?”
“好像……不是特别想。”我歪着头看他。
“那就当是我想好了。”傅令姜说完以后一手拉着我一手拖着我的行李箱,过了一会儿非常认真的问我,“现在毕业了……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儿?要不要到我的公司里来?”
我摇了摇抬头,“我有自己的打算,不过现在……保密。”
“连我都不能说吗?”
“不能。”
“好吧,”傅令没再坚持,“等下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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