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月听言大笑，苏雨欣的话让她勾起许多往事。
她有些失意道，“伤倒不算是，是我自己飞蛾扑火，但是人家的目标不是安居乐业。”
苏雨欣安静听着。
这是一个侠客和一个青楼女子的故事。
故事不算新奇，甚至有一些老套。
就二十一世纪苏雨欣听话本都听了许多这样的故事。
妖月回忆起往事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柔情在里面。
这与平日里苏雨欣见到的妖月不大像。
“那日我正倚栏边，招揽新的顾客，便看到楼下走过一个身后背着长剑的男子，我记得那日的阳光很灿烂，天空无云，那样灿烂的阳光披在他的身上，美丽的有些不真实。”
妖月陷入回忆中。
他长的十分英俊。
苏雨欣想，能被妖月称之为英俊的男子，那应该是真的很帅吧。
虽然他只是路过，妖月却想让他上来喝一杯茶再走，也不知他会不会嫌弃这个地方嫌弃她身份。
妖月胆子本就大，她朝底下走着的男人喊道，“侠客上来喝一杯茶再走吧。”
底下的侠客抬眸往上看，便看到一个长相妖治的女子，她倚靠着门边，身段婀娜多姿，好看至极。
侠客冲着妖月淡淡的笑了笑。
那一笑便将妖月的魂都勾走了。
妖月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道，“上来喝杯茶歇一歇脚吧，不要钱。”
侠客这才上了楼。
等妖月回过神的时候侠客已经进了翠玉楼。
她慌忙跑到铜镜前照了照镜子，她拨弄了一下头发，又补了胭脂，这才出去。
当妖月出门的时候，侠客已经上了二楼。
在别的房门口，也有女子抬手招揽侠客，但侠客都未看一眼，便直勾勾的看着妖月。
妖月伸出一只手来，柔声道，“公子在这儿呢。”
侠客笑着伸出手握住妖月的手进了门。
一进门，妖月拿脚将门勾住，她双手勾住侠客的脖颈，眼神勾着侠客，踮起脚尖，微微抬起下巴，妖月送上吻去。
妖月本以为侠客会顺势吻下去。
若是那日侠客顺势吻了下去，他们发生了关系，那便不会有以后的故事了。
妖月一定会将侠客看做和其他男人一样。
而那日侠客偏偏没有吻下去。
他别开脸低声笑道。
妖月错愕半晌，问道，“你笑什么呢？”
“姑娘要请在下喝茶，茶呢？”侠客认真问道。
妖月这才想起侠客为什么上来，她是说喝茶免费，侠客这才上了楼的。
妖月掩唇低笑道，“没想到你这般认真。”
妖月转身，扭着小腰走到桌案前，提起茶壶沏茶，她双手端住茶杯朝侠客走去。
“公子，请喝茶。”妖月双手递上。
侠客垂眸，目光落在妖月水葱段似的手指上。
那手指一截一截，白嫩的像是豆腐一样，好看极了。
不过侠客并未贪看，他移开眸子，双手接过茶杯，饮下，将茶杯送还到妖月手中道，“茶很好喝，谢谢姑娘。”
“不客气。”妖月接住茶杯道，“侠客行色匆匆想必赶路走久了吧。”
侠客只是低笑并未说话。
“我这儿有空的床榻，侠客可以歇息一晚再走。”妖月拿眼神指着那边的床榻说道。
侠客并未拒绝，道，“也好，那姑娘今日睡在哪？”
这间屋子只有妖月一个人住，也只有一张床榻，按理说是要睡在一起的。
但既然侠客这样问了，妖月便道，“我也可以睡在这，不要钱财。因为我只有这一个屋子。”
侠客听言低笑一声，没有说什么。
两人便这样坐在屋子里，侠客给妖月讲了这一路江湖上遇到的许多有趣的事，妖月听的极其认真，并十分向往。
妖月问道，“即便身上没有钱财也可以去那么远的地方行走江湖吗？”
侠客笑道，“没有钱财不要紧，我们可以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吃的东西，万物自然都有，又不会饿死，闯荡江湖要那么多钱财做什么。”
闯荡江湖的确不要钱，但娶妻生子安家需要钱。
那时候妖月不懂。
她想随着侠客去闯荡江湖，但侠客手中没有足够的银两替自己赎身。
妖月还是不懂，她以为有爱有崇拜就够了。
直至深夜，两人聊到筋疲力竭困意袭来，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榻，妖月不介意与侠客同眠。
两人合衣相拥而眠，一夜相安无事的过去。
直至次日清晨，妖月从侠客怀中醒来，她看着侠客的下巴，抬手轻轻勾画，这样不折腾的夜晚，留下了许多美好。
侠客醒了，他的一条胳膊被妖月压麻了，他垂眸看着妖月道，“昨晚睡的好么？”
“很好，谢谢你。”妖月脸颊泛红。
“谢我什么？”侠客不解。
“谢你很君子，并未碰我。”妖月坦言道。
她极少见到男人是侠客这样的。
侠客又低低的笑了起来。
这声音挠在妖月的心口。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妖月从侠客怀中起身，坐直身子问他。
“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今日吧。”侠客抬手撑着头，看着妖月说道。
“那我若想你多留几日呢？”妖月一眼不眨的盯住他，两人对视片刻。
侠客移开眼眸抬手摸了一下鼻子，道，“你想留我几日我便留几日。”
妖月心中大喜。
……
方才秦奕辰在时，苏雨欣本是昏昏欲睡，有些疲累了，听妖月讲从前往事，竟越听越精神，月听越来劲，身上的伤口都不疼。
“你继续讲啊。”苏雨欣见妖月不说了，便说道。
“是个很好的开始是不是，雨欣？”妖月陷入回忆中，问她。
“那后来呢？”苏雨欣问。
“后来……”妖月继续回忆。
后来，侠客便真的留在上京城了。
且每日都来见妖月。
有时会折一束花来，有时会带一盒不值钱的胭脂，有时还会雕刻一只兰花的素银簪子来送妖月。
但这些日子里，侠客从未碰过妖月。
一月时间到后，侠客对妖月说道，“我得继续上路了。”
“带我走好吗？”妖月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堆在桌案上，说，“这是这些年我攒的银子，所有的都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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