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那人惊讶着：“菊香跟在老夫人身边那么久了，怎么春儿就……”
“谁知道呢，总之我也觉得奇怪，倒是彬儿性子好什么都不说。”
那两个人说着话声音也跟着渐行渐远，想着她们好像是走远了，顾凝楠才缓缓从假山后面走出来。
望着两个侍女远去的背影，心事重重。
仔细想来好像平日里侍奉的彬儿比春儿更加勤勉一些，自从老夫人将春儿送了过来之后，经常近身侍奉的便是春儿了。
而顾凝楠更是因为旁的事情忙碌不堪，也没能留意彬儿的事情。
回到院子里，碰巧看见彬儿正在打扫院子，才恍然想起好像自从春儿从老夫人院子里过来的时候便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反而是彬儿一个人包揽了一切。
如此一来她也心知肚明了。
那两个侍女一语点醒梦中人，早些时候老夫人突然送了春儿过来时怎么就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
老夫人虽然疼爱她，可是最近这些年总是一日不如一日。
嘴上说是将春儿放到院子里方便她们实施计划，可自从春儿到了院子里面，那老夫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安排过。
反倒是这次康府求娶，老夫人也没有站在她这边。
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对，看来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备起来。
用完晚饭，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冬季里的夜晚总是来的比较急，夜晚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坐在廊下喝着茶，顾凝楠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春儿说话。
从传饭菜到如今，彬儿一直都在她们两个人的面前晃来晃去一刻也不闲着。
瞧着她忙碌的模样，顾凝楠缓缓提起：“这日子过得真快，眨眼之间都要出嫁了。”
一旁的春儿微微一笑，缓缓道：“姑娘这是想起什么愁绪了竟然有如此感慨。”
她也跟着笑：“倒是觉得岁月匆匆，想起母亲还在世时候的模样。如今一眨眼竟然只剩下我和宁柯两个人了，真是物是人非的很。”
“姑娘好福气，自小有老夫人看顾着。”
点点头，靠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是啊，有祖母的照拂，再加上母亲临去世之前送给我的钱财，这一生足够了。”
春儿眼神犀利一阵，试探着：“二夫人只有姑娘一个女儿，想必不能亏待的。”
“是啊。”她望着远处的灯火出神，娓娓道：“若不是那些铺子和银钱，只怕是我也没有如今的好日子了。”
三言两语能与春儿说的不多，等到准备歇下春儿才收拾妥当一切关门离开。
今夜是彬儿当值，春儿离开之后顾凝楠便将彬儿叫进房间。
“若是谁来了就直接告诉他们我身子不舒服歇下了，千万不要让人进我的房间。”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彬儿，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换了衣裳出门，一路尾随着春儿走到一处偏僻的院落。这条路想必是她最熟悉不过的，一连走了许久她竟然都没有发现顾凝楠在身后跟随。
夜色浓重，视野并不是非常的开阔，借着荧荧烛光隐约将不远处的地方看清楚。
不一会儿的功夫，院落的另一个门里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老嬷嬷，仔细瞧去竟然是吴老夫人身边的刘嬷嬷。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顾凝楠距离她们的位置实在是太远根本听不清楚。
此刻的她才终于明白，春儿的存在究竟意味着什么。
怪不得康府求娶的时候，一向偏袒她的老夫人没有站在她这边说话，原来许久之前那吴老夫人就已然对自己心怀芥蒂了。
让顾凝楠不明白的是，纵然自己这么多年阿谀奉承老夫人也不过是因为老夫人在相府的地位罢了，并不曾有过谋害之心。
眼前的画面，让顾凝楠不得不多想。
因为还没有弄清楚来龙去脉，尚心存疑虑的她并不打算将春儿送走。
身边如今已经有了通风报信给旁人的人，她必须要加以整治才行了。
邓衡在顾凝玉的面前闹了一通，回到家中以后便和许夫人妥协。而顾凝楠这边也开始着手准备和康槐婚礼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正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着。
原先她并咩有让顾凝楠嫁给康槐的念头，甚至还有一些不想让他们得偿所愿。
可转念一想，若是他们不同气连枝，以后做起事情来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若是顾凝楠能够嫁给康槐，想必日后有什么计划也会有个后路考虑，不至于将旁人赶尽杀绝。
有顾虑就不会将事情做的那么绝，那么顾凝玉就一定有机会绝处逢生。
正高兴时，司徒昱修突然落在了她窗台外面的树杈上，花月刚刚出门，顾凝玉立刻让他进到房间里面来。
“冷冬数九的，你以后还是不要飞檐走壁的好。”
他忙说：“无碍，左右我也习惯了。今日忙完了事情，想着心里有话要对你说，便来了。”
“你白日里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到相府来寻我的。”顾凝玉一时间哭笑不得。
“若是被旁人看见我总是与相府的大小姐见面，怕是谣言更要四起。”司徒昱修饶有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明明知道顾凝玉此刻的心思还不确定，他也不好做太多无畏的事情。
他更是明白，天长日久只要顾凝玉不嫁人，他便总有机会。
白日里在永王府处理朝内的事情辅佐太子，一时不得空来见顾凝玉，好不容易忙完了司徒昱修便总是想着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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