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你留在这个世界，付出了什么？”
欢笑间，黎妤儿的声音忽然响起。
张姣姣脸上的笑意收敛，望着黎妤儿看过来的眼睛，沉思片刻后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一直不会问呢。”
黎妤儿往张姣姣身边靠了靠，垂眸道：“我想不通，但我心里一个有个猜测，我不太敢面对。”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握住张姣姣的手，抬头注视着张姣姣的眼睛。
“你可是用系统，换了什么？”
张姣姣眼眸微闪。
“什么系统不是系统的，它……”
“你没有系统了，空间可还在？水镜殿里的东西，是不是，都没有了？”
黎妤儿接二连三地反问，打得张姣姣措手不及。
张姣姣张了张嘴巴，正欲说话。
“你不要骗我，姣姣，你若不想同我说实话，还是不要再开口比较好，我，我不想看见你为了骗我而为难的模样。”
黎妤儿垂眸，掩盖脸上的失落和心伤。
她很难过。
张姣姣为了她放弃了太多太多了，可她能给张姣姣什么？
如今，她不过就是一位普通的女子，她是外来者也好，是重生也罢，是穿越也好，都没有什么关系，她有心爱的男人在身边相护，她有三个儿子，她还有宠爱她的哥哥，有愿意与她谈心的姐妹。
可是姣姣呢？
姣姣有什么呢？
“你又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张姣姣瞧着黎妤儿的模样，什么纠结什么隐瞒都不在了，她抬手轻轻将黎妤儿鬓角被风吹散的发丝挂在了耳后，然后轻挑地抬起她的下巴。
“让我瞧瞧，这是谁家的美人正在黯然神伤呢？”
黎妤儿想忍笑，没忍住。
她没好气地说道：“你跟谁学的，这么不正经。”
“跟你学的。”
“我哪有不正经？”黎妤儿不承认。
“听说，你第一次的时候，可是主动将咱们的纯洁无瑕的皇帝扑倒在地，啧啧，那画面，想想都喷鼻血呢！”
黎妤儿被张姣姣的话说得耳朵尖泛红，她捂着脸躲开张姣姣的手：“那，那我也有人扑。”
“切，只要我想，我也能分分钟钟扑倒别人！”
黎妤儿凑过去：“别人是谁？”
“是……”
张姣姣刚说了一个字，意识到自己差点被黎妤儿套话，忙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是谁你就别管了。”
黎妤儿：“哎，你耳朵红了。”
张姣姣：……
“呀，脸也红了哦！”
张姣姣：“……你好讨厌哦。”
“讨人喜欢百看不厌？”
张姣姣：……
两个人笑闹了一阵，随后背靠着背坐在一起。
“姣姣，真的不能说吗？”
张姣姣笑了起来：“哪有什么不能说的，就是你那个时候难产嘛，鼎儿出生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系统那有个什么丹药，害，我就是赌一下，用积分换了，然后就这样咯。”
她说得轻松，黎妤儿听得眼圈泛红。
“所以，系统就离开了，你就留在了这个世界，要在这里渡过余生是吗？”
听着背后黎妤儿轻软的语气，张姣姣微微点头。
“其实这里也挺好的，我想回去，只是因为想报仇，不过在最后那一刻，抱着怀里的小娃娃，我忽然觉得，什么仇恨都已经不重要了，珍惜眼下就好。”
张姣姣能记起来晏玉鼎出生时的模样，记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黎妤儿，却有些记不清，她是因何而死，又因何绑定系统了。
她穿梭三千世界，做了许许多多的任务，到头来，却违背了最初的意念，留在这里扎根。
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那，你有遗憾吗？”
黎妤儿轻声问道。
“遗憾？对谁？我那个人渣未婚夫，还是白莲花表妹？”
张姣姣侧头，挑眉看过来。
未婚夫？
刚刚赶到近处的黎墨听见这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尖的黎妤儿还要问什么，远远地瞧见黎墨正一阵风似的往这来，意识到不好，起身就跑：“姣姣，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哎呦我去！”
张姣姣本是靠着黎妤儿坐着的，黎妤儿这么忽然离开，她的身体不稳，往后面倒去。
她很想问你跑什么，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落入到一具她非常熟悉的怀抱里。
“黎，黎墨？”
“你怎么来了？”
此刻黎墨黑着一张脸，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若不来，你是不是就要跟别的男人跑了！”
“别……别的男人？”
张姣姣用手撑着缓缓直起身子，美眸轻转环顾四周看了一圈后，没好气地说道：“这儿连只公蚊子都没有，除了你还有别的男人？”
这话并没有取悦黎墨。
“你刚刚说的，什么未婚夫！”黎墨沉着脸问道。
张姣姣就是一惊，猛然抬头看过去：“你，你怎么能偷听我们说话！”
黎墨冷着一张脸：“我若不偷听，还不知道你背着我找了个未婚夫！”
“背着你……”
张姣姣本来想生气，可瞧着黎墨此刻的模样，只觉得心情舒畅，忍不住凑到他跟前，用手指戳了戳黎墨黑沉黑沉的面颊：“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黎墨抿唇，抬手握住了张姣姣不安分的手指。
张姣姣抽了一下，没有将手抽出，她意识到黎墨是真的生气了，准备转移话题。
“其实……”
“是。”
“什么？”张姣姣的话被打断，抬眸看着黎墨。
黎墨的目光不躲不闪，他认真地看着张姣姣的眼睛，手指微微收紧：“是，我吃醋了。”
“我想过不强迫你，想过不让你为难，想着给你时间让你看清楚我的真心，我更想过也答应过要尊重你的决定，可我在听说你有未婚夫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做不到。”
“我错了，你就当是我食言了吧，你想怪我就怪。”
“张姣姣，在感情方面，我没有经验又自大，我不管你的未婚夫是谁，我也不要管，我回去就像皇上请旨让你嫁给我，纵然你怪我怨我恨我，我也要将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绑在一起，你的未婚夫和未来的夫君，只能是……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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