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太妃看着玉千澄，问：“阿澄，你真心还愿意帮他吗？”
玉千澄点头：“也不是为了他。”
“不是为了他为什么？”惠太妃问，“你们到底是夫妻，他糊里糊涂地把你休了，回头清醒过来，多半是要后悔的，你莫要跟他一般见识。”
玉千澄百口莫辩，当初慕容凛为了回绝惠太妃给他纳妾，故意拿她当挡箭牌，说什么只要她一个，好似俩人感情多么好似的。
如今要是对惠太妃说实话，又要节外生枝。
“哀家明白你受委屈了，谁遇到这样的事儿能不委屈的？哀家也生他的气，怪他不该如此胡来，可这也不能怪他，他是被人算计了，无心的，是不是？”
惠太妃拉着玉千澄的手，好言好语地相劝。
就怕玉千澄因为委屈生气，而不顾慕容凛的安危。
玉千澄只好点头：“嗯，我不和他一般见识。”
“还是你懂事，难怪他喜欢你。哀家也喜欢你……那婉心从前在哀家面前倒是乖觉，如今再看，竟全部是那么回事儿。”
“我也是糊涂了，才会想到要把她指给阿凛做妾。”
惠太妃如今想来，也是懊悔不已。
“若是我不起这个头，怕是她还不会留意到阿凛，也不会害他了。”
玉千澄忽然想到问：“太妃，你可知道这尹婉心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一个侯府千金，怎么会这种妖术呢？”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可惜蓝氏死了，要不还能问清楚。”惠太妃也是很不解。
“太妃说她从前在你面前也是乖巧可人的，要不太妃也不可能动了把她介绍给王爷的心思，人要装一时容易，一直装很难。”
玉千澄就越发觉得可疑了。
惠太妃经她这么一提醒，也眉头紧锁。
“你说的也对啊，哀家也不怕你不高兴，婉心在我这住过不少日子，之前呢，我的确挺喜欢她。觉得她老实本分，虽然没有什么太出挑的地方，但有孝心，做事也勤快，不像个心机深的，阿凛最不喜欢就是心机深的女人。”
惠太妃叹了一口气：“哪知道她连哀家也骗了呢，可见哀家年纪大了，看人也不准了。”
玉千澄却觉得，未必是惠太妃看走眼了。
这尹婉心，的确有些古怪。
她如果是个养在深闺的小姐，怎么学会的摄魂术？
根据她目前所知，会摄魂术在西域也是近乎失传了。
玉千澄心下有了计较，也就不多说了，只安慰了惠太妃几句，让她放宽心。
恰好慕容凛也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不多时，就迷迷糊糊的揉揉头，问：“本王这是怎么了？”
“王爷想必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又担心太妃的病，所以一时激动晕了过去。”玉千澄没有告诉他真相。
慕容凛看着玉千澄，又看看惠太妃。
“太妃怎么还哭了？”
惠太妃看着他，道：“哀家是担心你啊。”
“太妃不必忧心，我很好。”慕容凛起身，“婉心呢？”
惠太妃有些不高兴：“她去休息了，阿凛，哀家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么？”
“太妃，婉心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个好姑娘。况且，一开始太妃您不就极力希望我纳她为侧妃么？她为救我，有损清誉，我不对她负责，岂不是忘恩负义？”
慕容凛倒是振振有词。
惠太妃明显有些急躁了，道：“她是个好姑娘，那你也没必要为她休妻。你这样做，知道多少人在背后戳你脊梁骨么？”
“我与玉千澄本就不是真夫妻，我俩当初就有言在先，迟早要和离的。不过是早一些罢了。”慕容凛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问题。
惠太妃震惊了，问：“是你亲口告诉哀家，你喜欢她，不愿意纳妾伤了她的心！”
慕容凛疑惑地问：“我收过这样的话？”
“你……我看你是真的糊涂了，自己说过的话也忘记了。”惠太妃很无奈。
玉千澄道：“太妃，算了，他既然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我来这里也不是冲着他，是为了替太妃您调养身体，他爱娶谁与我有什么关系？”
慕容凛见玉千澄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头又有些不快。
“我就说，你对本王并无夫妻之情。你既然无情，本王又何苦还要让你占着王妃的位置？”
玉千澄笑着点头：“说的有道理，无法反驳。”
慕容凛看她这个态度，分明就是阴阳怪气。
惠太妃见二人气氛又紧张起来，忙捂着心口，道：“哎哟，哀家这又不舒服了。”
慕容凛忙道：“太妃，你莫激动，去歇息一会儿吧。”
玉千澄也忙扶惠太妃进去休息。
惠太妃到了里面才低声道：“你莫要跟他置气，他还糊涂着呢，算看在哀家的面子上，好不好？”
“是。”玉千澄也只好答应了。
她也是一时忍不住，尤其是看他那副对自己不屑的嘴脸，好像他一点错都没有似的。
惠太妃拍拍她的手，感激地点头。
“阿凛……”惠太妃又喊了一声。
慕容凛应了。
“我在。”
“你这段时间不忙吧？”
“倒也没有什么忙的，北秦的事儿已经解决了，幽云七城也回到了咱们南月版图，只等些日子，便要返回北境了。”
惠太妃道：“那你这段日子，就留在我这里，陪我多待些日子可好？哀家怕你这一走，又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了。”
“我会征得太后同意，让太妃随我一起去北境的。”慕容凛想要把她接到身边尽孝。
惠太妃喃喃道：“怕是不容易，你我虽然情同母子，但到底不是母子。我跟你去北境算怎么回事儿呢？”
“我一直都把太妃当母亲看待的。”慕容凛这一点倒是很清楚。
“你要是把我当母妃看，就在这段日子好好留在哀家身边伺候着，也算全了你我的母子情分。其他的，都再说吧。”
惠太妃是一心要留他下来，好隔绝他和尹婉心。
“是，太妃病了，我理当在床前侍奉。明日便回了皇兄，就不日日上朝应卯了。”慕容凛回道。
“嗯……你这样孝顺，哀家很欣慰。”惠太妃心满意足地道。
“阿澄，你也先去休息一下吧，哀家乏了，先睡一会儿。”惠太妃道。
玉千澄微微欠身：“是，太妃好好休息。”
说着便走出去。
慕容凛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心头微微有些发热。
他每次见到玉千澄，总有这种冲动，那就是抱她。
他也不知道什么缘故。
难不成玉千澄是个狐狸精么？
只要是男人，就会被她勾了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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