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茂昌似乎开始有些崩溃，再一听近乎一模一样的作案过程，深知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反驳的余地了。
方才淡然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了，人类下意识颤抖害怕的情绪出现在了陈茂昌的脸上，“我……我……”
“你什么？”江迢说着，“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反驳的？”
“不是……”陈茂昌再抬头的时候，眼里已经爬上了恐惧，“我真的不知，等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那个女人她已经死了！”
江迢没想到陈茂昌还能编出如此拙劣的理由，不由得有些好笑，“你这种说法，哄三岁小孩子还差不多。”
陈茂昌有些急切，扯着手铐，“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完全没有任何记忆，就好像我被催眠了一样。我不是傻子，故意杀人是没有活路的，我没有那么愚蠢。”
“催眠？”林舒夭楞了一下，作为一个心理学高材生，所谓的催眠她当然知道是什么，不过就是一种心理暗示的手法，“你从第一次踏进这里，就谎话连篇，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吗？”
“我不知道那种感觉要怎么描述，但是我说的是真的！”陈茂昌急于表达着自己想说的，“这种感觉，是我那天见了一个男人以后才有的。”
“什么男人。”林舒夭立马问道。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的很整齐，也就是他告诉我那个女人还躲在村里的。”
江迢跟林舒夭对视了一眼，两人脑子里都想起来之前在会议室里，程元挠着脑袋说自己看见在人群中有一个奇怪的男人。
林舒夭这时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什么样的男人？我是说长相。”
“我……”陈茂昌努力回想着，“不记得了。”
“我想不起来了！”陈茂昌急到发抖，“我明明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可是我想不起来了，我是不是真的被催眠了。”
“国内并没有成熟的催眠技术，况且所谓的催眠技术不过是一种心理暗示罢了。”
陈茂昌还想辩解，却被林舒夭打断了，“这种不切实际的话，就算到了法庭也没有律师能给你辩护，收手吧。”
说完，江迢跟林舒夭两人拿起文件夹起身走了出去。
程元早就安顿好了陈建江的母亲，余思磊跟尹至祥还有徐岩以也从隔壁的观察室里走了出来。
走廊上碰了头，余思磊便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林舒夭犹豫了一下，“我其实看不出来他在撒谎，可是他说的话又没有信服点。”
“我觉得是假的。”程元说着。
“他嘴里的那个男人，你确实也见过。”林舒夭这时看着程元说着。
“没准是因为这个男人太格格不入了所以引起了陈茂昌的注意了？”程元挠了挠脑袋，“然后他想像上次甩锅给陈建江母亲一样，甩锅给了这个男人？”
“也不是没可能。”林舒夭回了句，正要说什么，便被余思磊打断了。
“要说这个案子的疑点，我也有一个顾虑。”余思磊犹豫了一下，“放出无人机的那次，即使是饭点，怎么就那么恰巧看见了个人，好像特意出现的一样。”
徐岩以很少在案子分析的时候说话，这个时候突然插了一句，“总会有刚好的事情，概率虽然小，但是也不是零发生的事情。不管怎么说，案子总算是破了。”
“倒也是。”程元赞同着。
几人一边说着，江迢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其他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办公桌。
案子一破，各个办公桌上瞬间空了一大堆，大家都开始自觉的下班踩着点回家，林舒夭坐在办公椅没几分钟，便到了下班的点。
“舒夭，我先走啦！”余思磊挎着的，终于不是笔记本电脑了，而是一个看上去就很精致的小包包。
林舒夭朝她看去，惊讶的发现余思磊居然在几分钟内给自己化了个妆，“很好看，这是打算去哪里吗？”
“当然是去约会了。”余思磊傻乐着，“这几天给我憋坏了我一定要去充个电的！”
“那快去吧！”林舒夭笑了笑。
其他人也是陆陆续续下班回家了，林舒夭也准备起身回家，收拾桌面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份资料落在队长办公室了。
走到队长办公室门口，就传来了隔壁缉毒队队长陈垚道跟卞博的争执声。
“谁跟着你了……我那是关心你，还不是怕你太柔弱会出事……”陈垚道一本正经的说着，并且不觉得措辞有问题。
卞博气的直抽抽，就差一巴掌甩在了陈垚道的脸上，“我艹，我以为你会帮我兜着旷工的事情，结果你是第一个给捅出去我不见的人！还有你能不能说话注意一点，你才柔弱，哪里都柔弱！艹！”
被陈垚道带歪的卞博，也并没有觉得自己说得哪里不对。
倒是一旁一直没出声的江迢，面无表情的，“你们两个要吵出去吵。”
“哼！”卞博一脸不爽的翻了个白眼。
“哼什么？旷工按正常扣工资就行。”江迢平淡的说着。
卞博顿时觉得自己也有点委屈，“不是，你是没听到我说的是什么吗？当年的萍坞山连环杀人案的受害少年的墓，都被挖了！我这是出差！不时旷工！”
“旷工不是你自己刚才说的吗？”江迢自顾着翻着手里的文件。
这时候刚好林舒夭敲响了门，“我有份资料落在这里了。”
江迢听到林舒夭的声音瞬间就抬起了头，脸上更是瞬间沾染些许柔意。
‘’诶，林顾问你来的正好，你知道几年前的萍坞山连环杀人案吗？”卞博问道。
“她才刚回A市。”江迢淡淡的提醒着。
“靠，我太难了，”卞博感觉要去问苍天了，“合着不管了是吗？由着过了几年了他们还不得安宁吗？”
“我没说。”
两边你来我往的，林舒夭可算是插上话了，“什么案子？”
卞博刚想说话，就被自家队长给瞪了回去，“现在案子刚结束，你让人家好好休息先。”
卞博这边认命的闭了嘴。
江迢拿起林舒夭落下的资料起身递给她，“我送你回去吧。”
林舒夭没说话点了点头，正准备跟着江迢出门。
这时候，手机震了一下，林舒夭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一句话，林舒夭一看便变了脸色。
“亲爱的舒夭，我们来打个赌，你接下来接手的案子，都会被我牵着鼻子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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