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出来了。”杰森走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将枪口慢慢对准他，“这么听话？”
“你挪到窗边去。‘’林舒夭示意江迢将耳朵凑过来，低声说了几句，江迢神色有些犹豫，低头再次看了林舒夭一眼，才微微点了点头。
“这里存放的可都是枪支弹药，你不要轻举妄动。”江迢突然出声，杰森猛然回头，只见江迢逆着光站在那里，怀里蜷缩着一个人，不知生死。
“还真出来了。”杰森走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将枪口慢慢对准他。“这么听话？”
“和你老绕圈子也没意思，不如挑明了都说出来。”江迢平静地说道，“你今天来，其实是为了押送那批军火吧，碰上我们，只是个凑巧。”
杰森笑了笑，枪口微微抬了抬说道：“什么军火，我不懂。”
“待在警局这一个多月，除了警服，你从来只穿一个样式的衣服，这种心理，我之前再了解不过了。”
江迢迅速说道，“你不给自己增加选择，不浪费多余的精力，目的明确，能够驱使你的东西应该不多，但是一批崭新的枪械大概是足够了。”
杰森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笑了笑说道，“枪械这是次要的，我是警察，我爱的是能够击杀犯罪分子的枪，并不是所有破铜烂铁都能够称之为枪的。”
“上帝是仁慈的，让我找到并追随那把枪。”
“所以，这就是你击杀谢鸥的原因？”江迢捕捉痕迹地往后靠了靠，继续问道，“他想要摧毁你的枪？”
“他老了，没有用了。”杰森冷冷地，“他想要揭露这一切，这是不可能被允许的。”
他微微顿了顿，偏过头，冲着江迢怀里未发一声的林舒夭说道：“林顾问，说起来，这个项目还是你和他一起最先创建的呢，你不想去看看如今的成果吗？”
江迢低头望着怀里的林舒夭，林舒夭的脸色是苍白的，嘴唇已经完全是青紫色，她微微转过头，哑声开口道：“项目是我和他一起创的，但是后来中断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林舒夭轻声笑了笑瞥过头看了杰森一眼，“因为Merciful，我的师弟，他死了。”
“你的上帝啊，他是坠落的路西法。”
杰森神色一变，瞬间捏紧了手中的枪。
他还未开口，却只见江迢抬头看了他一眼，将林舒夭抱紧，一扬手瞬间用胳膊肘击碎了玻璃，翻身跳了出去。
枪声随着清脆的玻璃声迅速响起。
——
“咳咳……”林舒夭猛地咳出口中的水，江迢松了口气，有些筋疲力尽地瘫坐在一旁。
林舒夭闭上眼，缓过头脑中的一阵眩晕，射击馆的仓库是在三楼，进来时她看了一眼，射击馆的背面似乎是一条河。
如果真像他们猜测的那样，今天碰到杰森只是个凑巧。
那么他进来的时候，就一定通知了其他人手，门口一定出不去。
所以她让江迢抱着她跳河。
河是野河，他们不敢大意，顺着水流飘了很远才上到岸来，林舒夭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浸了水后全身似乎都在隐隐作痛，她回想了一下方才的场景，突然挣扎着半撑起身子摸索过来。
江迢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接住林舒夭因为无力而栽倒过来的身子，慌忙问道：“宝宝，怎么了？冷吗？‘’
“刚才他开枪了。”林舒夭眼眶有些发红，细细地在江迢身上摸索着，“他有没有打到你？”
江迢怔了怔，突然闷哼一声，林舒夭瞬间抬头，紧张地看着他。
江迢微微苦笑了一下说道：“宝宝，我没事的，他没打中我。”
“但是，你要是再这么摸下去，我大概就要有事了。”林舒夭愣了愣，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摸到了哪里，瞬间缩回了手。
江迢轻轻“嘶”了一声，抬眼有些好笑地望着她，林舒夭松了口气，此时才感到身体的绵软无力。
河流流速快，他们又在水里潜了不短的时间，这里离射击场应该有一段距离，两个人都是筋疲力尽，江迢慢慢揽着林舒夭在岸边躺下来，捋了捋谢鸥的案情。
“杰森为了保护Merciful现在运营的东西而杀了谢鸥，并且试图利用Merciful的权利将这件事情隐瞒过去。”林舒夭轻声说着，“至于Merciful的AL公司，应该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江迢低声“嗯”了一声，转过脸望着眼睛微微阖上的林舒夭，慢慢问道：“宝宝，谢鸥参与的那个项目，是什么？”
“我们当时做的，是有关人体研究的方面，根据同源蛋白质的相似性猜测其功能进行实验，然后移入人体检验排异效果。”林舒夭慢慢说道，“如果Merciful真的是继续研究下去的话，应该是跟这个有关。”
“谢鸥在这方面也很有心得，他当时试图和我们一起合作，但我拒绝了他，江迢，你知道的，我主攻的是心理方面的研究，虽然这个课题很有趣，和心理方面也有着些许联系，但如果不是Merciful，我可能……”
林舒夭抬手摸了摸江迢的湿发，喃喃道：“那样，我就可以早些重新遇见你呢？”
江迢没有说话，林舒夭垂下手，继续说道：“后来我们意见发生了分歧，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继续跟进那个项目，甚至一度想要终止那个实验。”
“后来，我听说Merciful好像和谢鸥有过接触，之后就发生了两个学生失踪的事情。”
江迢轻轻握了握林舒夭的手，低声问道：“当时你怀疑这和Merciful有关，就回去问他了？”
林舒夭没有说话，而是闭着眼往江迢怀里蹭了蹭。
江迢伸手摸上她的额头，有些担忧地将她抱起来，轻声说道，“宝宝，先休息一下吧，你在发烧。”
林舒夭身上的温度涨得很快，不过一会儿全身便有些滚烫了，她昏昏沉沉的被江迢抱着，突然自言自语般开口，说了一句话。
“江迢，你刚才看清杰森的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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