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对萧远，还不是和好了？现在我跟龙时是一起的，跟龙家旁支对立。这个关系算起来，咱们也是一起的啊。”
“谁跟你是一起的？”
施念一口拒绝。
萧擎寒开口：“就算是要合作，顾寺也不在我们谈判条件之内。”
宋衍就知道会这样。
他叹了口气：“不过莫东陵的命是顾寺救的，这一点你没办法否认吧。他们之间的恩怨一两句说不清楚，当初这么对你们，的确是顾寺不对。可你们也是被莫东陵连累的。
如果你们真的准备下手，那我觉得你们应该去问问莫东陵的意思。他的命，是顾寺救的。”
这次施念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毕竟这件事是事实。
莫东陵醒过来以后，也没提过顾寺的事情，她这边都忘了，更别说莫东陵那边。
也许大哥记得，但他一直都没提。
萧擎寒牵着施念的手，目光极淡扫过去：“回头再说，现在还腾不出手来处理这件事。”
“也对，听说龙家那边已经来人，但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不是龙爷、就是龙老太太，这一场硬仗不好打啊。如果有需要，我会提供任何的帮助，打听任何的消息。”
不管是谁，施念他们这次肯定不太好过。
施念有点烦躁：“你走吧，不需要你的帮助。”
宋衍也没说什么。
反正到时候，只要他帮上忙的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等宋衍走了以后，施念恶狠狠的说：“没想到当初顾寺后面的男人居然是宋衍！”
“很意外？”
施念点头：“当初我以为幕后那个神秘蜘蛛组织的老大，是个十恶不赦，冷酷无情的形象。宋衍跟这个形象完全不沾边，他就是个脸皮厚的混蛋。还有脸来跟顾寺求情，以前不是这么拽的吗？”
当初被那个恐怖组织威胁，她至今还记仇呢。
没想到宋衍也没有三头六臂嘛。
萧擎寒摸了摸她的头：“那是因为他们之前一直隐藏在暗处，跟下水沟里面的老鼠一样。真正厉害的人，是不会一直躲躲藏藏的。”
“对，我也这么觉得。”
施念用脸蹭了蹭他的手，抿着嘴角笑：“我现在不怕了。”
经历了生死以后，她忽然就看开了。
没有什么事情比天大啊。
总有解决办法的不是吗？
看，现在宋衍还不是灰溜溜来他们面前求情，装得跟孙子一样，哪儿还有之前那副幕后蜘蛛老大的样子？
一切虚妄都是纸老虎，不堪一击。
萧擎寒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会儿，最后他才说：“刚才他说你跟顾寺流落在荒岛，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叶峥提过。
不过发生的事情太多，荒岛这件事作为一个过程，被忽略了过去，他只知道顾寺现在落在了他们的手里。
但是刚才听宋衍说，似乎还有别的内情。
施念靠在他怀里，想起荒岛的事情，目光变暗了不少：“当时我都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冲到了荒岛上。但我没看到你，当我围着小岛找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趴在沙滩上的男人，我以为是你。”
“是顾寺？”
“对，当时我用荒岛的藤条把他的手脚捆起来。那个时候，我是想杀了他的，反正荒岛也没人看到，把尸体丢掉也不会有人发现。”
听到这里，萧擎寒将人牢牢抱在怀里，按着她的脑袋：“你不用自己动手，别脏了你的手。”
她平时这么善良，别说杀人了，就算是杀掉小动物，她都会愧疚很久。
“我的确做不到，所以顾寺活了下来，我原本想逼问他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顾寺说他也不知道，也许他在撒谎。可当我发现大哥受重伤的时候，我没办法只能放了他。”
如果没有顾寺，也许她不会有事，只是饿几天。
可莫东陵就不一样了，她照顾不了他，没办法找到淡水，也没办法像顾寺那样潜水去找冲刷到这里的物资，其中还找到了药箱。
不然莫东陵伤得这么重，早就撑不住了。
萧擎寒开口：“你的选择没有错。杀一个人很容易，救一个人却很难。”
“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处理顾寺，大哥那边也没听他提过。”
“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去直接去问大哥。宋衍说的话也不全对，顾寺跟他既然来招惹了我们，就不能不算在他们头上。”
萧擎寒可没这么大方。
施念点头，她觉得这样挺好的。
——
施念跟萧擎寒找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去了楼上看莫东陵。
现在莫东陵已经好了很多，可以站起来走几步，脸颊上的肉也变多了。
看起来气色好很多。
施念跟萧擎寒走进去：“大哥，你最近恢复得怎么样？”
“还行。”
莫东陵坐在窗户旁边，手里拿着一本书，看样子是在打发时间。
他放下书：“坐吧。”
施念坐下后，抬头看过去：“大哥，这次我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顾寺的事情对吧？”
施念眼底闪过诧异，他怎么知道的？
莫东陵拿过水果，开始削皮：“宋衍来找过我。”
“那他说了什么？”
“无非就是想要留顾寺一条命。”
莫东陵垂着眼睑：“当初在海底的时候，忽然发生了意外，是顾寺带着我逃走。不过他一直跟在我身边，大概也有别的目的。”
他知道施念他们过来想问什么，索性都说了。
施念沉默一下：“大哥，你心底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他做错了的事情，就要接受惩罚。法律上规定怎么判，就怎么判。”
莫东陵把削好的水果，递给施念。
他拿过纸巾慢条斯理擦刀，声线平静：“我跟他以前有过纠葛，但到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施念低头咬了一口水果，很甜。
可她忽然觉得有些难受。
顾寺对大哥的情感，应该也复杂吧。
当时在荒岛的时候，她看到顾寺是怎么照顾莫东陵的，那个时候露水没多少，顾寺一口都没喝，全部都留给了莫东陵。
现在有多恨，那当初顾寺跟莫东陵的关系就有多好吧。
有的时候，世事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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