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如脆生生的喊了一声，便是走上来，为凌苍雪宽衣解带，凌苍雪刚才的那一抹温婉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邪魅，这才是真正的凌苍雪，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等一会我洗澡的时候，你们去把我换下的这些衣服都丢了！”凌苍雪的声音里全是嫌恶。
“是，小姐！”素晴点头，“刚才老夫人找了我过去，是为了指证六小姐身上的衣裳和首饰是从小姐的屋子里拿的，这会子老夫人气坏了，六小姐可是要挨了不少板子！”
“那可是她活该！”素如幸灾乐祸。
凌苍雪泡入暖暖的水中，嘴角扶起一抹冷笑，从一开始，这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中，包括七小姐凌沁芸真的病倒了的事情。
凌苍雪泡在浴桶里面，她不是个会伺候别人的人，也是个有些洁癖的人，尤其是在凌沁芸那充满污浊气味的房间里，若非是为了达到自己处心积虑的完美效果，她是绝对不会留在那边受罪的。
素如直接将凌苍雪穿过的这一身衣裳全部给烧了，素晴是个体贴细心的，便是在一旁侍奉凌苍雪，一边回报自己的成绩，凌苍雪经常会想，皇甫擎昊是从哪里寻来两个这么聪慧的女孩送给自己做丫鬟的，而且还很投缘。
“小姐英明，当真是把所有的事都看得透彻了，我今儿个特地在院子里等着六小姐，她倒也是当真来了！”素晴微笑道。
凌苍雪的眼中全是邪魅，“因为她是青姨娘教出来的人，可偏偏的又被宠坏了，便是没了青姨娘的那份心思，要对付青姨娘，拿凌春香来开刀反而是最省事的！”
凌苍雪早就猜到了，凌春香为了得到了杨延斌的青睐，为了让自己更加引人注目，一定会不满足于她自己那点儿首饰，而那次曹氏大闹，不仅曹氏、青姨娘也是瞧见过那些珠宝首饰的，这凌春香自然是要把心思动到她房中的。
凌苍雪的嘴角浮起一抹诡秘的笑容。“愚不可及，本小姐的东西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觊觎的么？觊觎我的东西，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姐说的是呢！”素晴浅笑。
凌苍雪眯起眼睛，实话说，她心中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凌春香会到她屋子里拿收拾，而她也是赌的这百分之五十，可即便凌春香没有把心思动到她屋子里来也没关系。
毕竟今日这老夫人会惩罚凌春香并不是为了真正为了凌春香明抢暗拿自己屋子里的东西，而是因为不能忍受凌春香欺骗了她，挑战了她作为凌府主母的威严。
“说起来，六小姐挨板子，可是穿着小姐送给她的那一身衣裳，你说这几十个板子打下去，还不得是皮开肉绽，那可真是委屈了她，原先咱们可是没想到这么多！”素晴为凌苍雪清洗着长发。
凌苍雪挑眉，“是啊，浸泡在衣服上的那些药此刻侵入了她的身体里，只怕是要比咱们预料的严重的多了！”
没错，那件罗裙就是凌苍雪“送给”凌春香的，只要凌春香进入她的房间，就一定会看重这件罗裙，所以她才会把这罗裙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目的就是要凌春香心动，然后穿上。
因为这罗裙上，她添加了一种很特别的香料，这香料便是她送给凌春香的一份大礼。
“说起来这件事还真是要多谢你了，若非没有你和素如的帮忙，我一个人恐怕还未必能做得出这样大的手笔！”
“只要是小姐的意愿，做什么都是我们应该的！”素晴淡淡的回答。
“凌沁芸到底中的什么毒？”凌苍雪漫不经心的问道。
素晴想了想，“到不能说是中毒，我也是见机行事，小姐不曾有意要对付七小姐，我自然也是不敢擅自动手，不过是解毒罢了！”
“解毒？”凌苍雪挑眉。
“说来那青姨娘也是个狠角色，竟是在凌沁芸的吃食里下了红花！”素晴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若是怀了孩子的女人吃了这东西，便是胎儿不保。可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服下了这东西，则是有伤肌理，小腹阵痛，不理解这其中缘由的人多数会以为是小日子时间不准了，可若是长期服用下去……”
素晴没有继续说下去，凌苍雪也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只怕三夫人田氏查到青姨娘头上以后，是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是深仇大恨，任谁也不至于下这样的毒手的，凌苍雪原先还以为青姨娘盯多会下个泻药什么的，没想到是这样狠毒的药。
“那她呕吐的这么厉害，看来是你另外下了药！”
“是解药！事实上，红花这东西，只要来得及，让她吐出来便是好了！”素晴浅笑，“如此一来，既是留了证据，也救了七小姐的命！”
凌苍雪垂眸，从浴桶里站起身，素晴连忙为她裹上浴袍，“一会儿陪我去老夫人那边！”
“是！”素晴点头，“小姐不想让七小姐记着小姐的恩情么？”
“记我什么恩情？”凌苍雪冷笑，任由素晴为自己擦拭湿漉漉的长发，“记住我明知道她要中毒，却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她受罪？只怕她到时候不会记我给她解药的恩情，反倒是会记着我隔岸观火的怨恨！”
“呃……我还真是没想到这一点！”素晴汗颜。
“凌府的女人，长得都不是一个心脏，就是因为心脏多了，心眼也就多了！”凌苍雪嗤笑，“那凌沁芸虽是个有心机的，不过也是到了出嫁的年纪，折腾不了多久，素日里也是个面和花少的，不管她是个什么心思，至少现在不会动到我身上来，在我与她成为敌人之前，早些为她寻个夫君把她送出去最好！”
“小姐说的是，敌人多了，是挺烦心的，虽说不足为惧，可也是要闹些心思的！”
“素如是个活泼的，却也是个谨慎的，平日里让她替我多留心凌沁雅，那丫头可是个人小鬼大的，到底是田氏生出来的，心眼比谁都多！”
素晴笑了，“小姐这般说，莫非是她给小姐小鞋穿了？”
“她倒是想，只可惜……她找错了人！”就好像白日里，她以牙还牙拔下她的头发，她却不能叫一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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