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花妈妈来啦!”金子操着一口清脆的嗓音跑进院子的偏房里,屋子里的人听见叫声都纷纷出了门。
花妈妈正是凉天和小慧的媒人花嫂,自从金子出生以后就认了花嫂做了干妈,“金子”这个名字还是花嫂给起的,她说接地气而且珍贵。金子似乎对这个名字也很满意,总是和小伙伴儿们比较谁的名字值钱,从小就是个财迷。
花嫂对金子也是百般疼爱,时常坐着汽车来凉天家看望金子,花嫂不仅会说媒,而且织的一手的好毛衣,金子从小到大的毛衣都是花嫂织的。
凉天自从不再出门就留在家里种植人参,家里的几亩薄田都被凉天变成了参地。要说种参吃的苦凉天可是没少受。种植人参可不像种普通作物那样简单,人参生长的环境要求很高,有时候稍微偷点懒都会直接影响参的品相和产量。
因为村里分的土地只适合种植一些普通的农作物,种植人参根本达不到要求,凉天为了改变土质,每天早早的去山坡挖腐殖土,这土一般只有山坡的背面山脚下才能挖到,这里几乎没什么阳光照射,人们都不在这种田,基本都被草覆盖了。凉天每天起早开着小货车一辆又一辆的往回拉,盖了一层又一层。
除了土质要求高,温度也很重要,为了应付春秋季节的昼夜温差大,凉天上山砍枝条,在参垄的上面搭建拱形棚子的骨架,用塑料薄膜在骨架上面覆盖成棚子,塑料薄膜却不能盖死,白天需要打开接受阳光和雨水,晚上再盖严保持温度。
为了防虫,药水的配比更为重要,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打药还好些,后背可以背着药壶,一手给药壶里打压,一手拿着喷药杆伸进去喷洒就是了,最难的还是拔草。人参用的除草剂很有讲究的,参苗脆弱,一般的药容易烧苗,可是用轻药除草效果却不好,就需要人工拔草。
人必须蹲着或者跪着参垄的旁边,伸着胳膊进去拔草,这姿势别说拔草了,就这么蹲着或者跪着都够难受了,参地湿度大,地面湿凉,人跪的久了,膝盖以下到了脚心都拔拔凉,晚上回家捂着被子一宿都不见得会暖和起来。
就这样天长日久,凉天患上了风湿,一到变天,凉天就感觉膝盖酸疼。即便是这样,凉天也没有放弃种参,因为人参的价格很高,收益可观,难以割舍。许多人看见凉天种参发了家都纷纷效仿,但是很多人受不了这份苦都放弃了。即便是有还在坚持的,种出来的人参也不如凉天种的好。
凉天种的参,参体白胖须长,参叶宽厚翠绿,参籽纯红饱满。来村里收参的商家,第一个都是要去凉天家,只有凉天家没有了才会转向别家。曾经一度掀起了竞价收购的风潮,无论是外来收参的商家,还是当地的村民们都称他为“参王”!
所以在金子懂事开始,最深的记忆就是和父亲在参地来回穿梭,父亲看这些人参娃娃的目光总是那样欣喜。渐渐长大的金子也慢慢明白父亲为何会这样,因为这些人参娃娃是这个家的指望。
花嫂这次来不为别的,还是来拿参苗的事。自从凉天种参以后,花嫂的丈夫也和凉天一样学会了种参,这次来就是选一些上好的参苗,花嫂丈夫也试着培育参苗,却总不如凉天培育的好。凉天和花嫂问好之后留在了偏屋给花嫂挑参苗去了,让小慧招待花嫂。
小慧将花嫂迎进正屋的客厅,金子也跟着后面进去,三个人都坐在了沙发上,金子坐在了花嫂旁边挽着花嫂的胳膊,花嫂摸摸她的头,小眼睛笑眯眯的看着金子。小慧给她倒了一杯茶,花嫂拿起杯子吹了几口一饮而尽,小慧又给添了一杯,花嫂也不客气,再次饮尽。花嫂喝完,半开玩笑的说:“你看你,真是臭讲究,这小杯子一点都解渴,赶紧拿我那大杯子去!”
小慧噗呲一笑,刚想起身,金子一跃而起,乐哈哈的说:“妈,我去拿!”边说边向客厅一角的玻璃柜跑去,从最中间那层里面拿出一个大号雕花带把的瓷杯子。她捧着杯子放在花嫂面前的茶几上,端起紫砂茶壶给花嫂倒了满满一杯,这茶壶里的茶也就见了底。
金子顺手在茶壶里添了热水,又重新坐到花嫂的身边。
“金子明年该上高中了吧?想好去哪了吗?”花嫂边喝着茶边问。金子一听上学的事就满脸不高兴,在村里野玩惯了的孩子,怎么也不愿意受到学习的束缚。她撅着小嘴,把头扭向一边不看花嫂,马尾辫在脑后一甩,本来挽着花嫂的手也松开了,双臂重叠抱着瘦削的肩膀,连着身体一起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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