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说完了？”
我缓缓抬起头，看向墙角的男人，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我现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眼前的这个，看似无害的畜牲。
“说……说，说完了……我都说了，我全都，全都说了……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呵……”
我笑得很阴冷，吴永厚这句对不起，成功的把我逗笑了。
“对不起？你的对不起，是说给谁听呢？是我吗？”
吴永厚似乎还没听懂我的意思，又或者他已经完全被吓傻了，他只是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点头，完全不去考虑我话中另外的含义。
“对我道歉有用吗？你迫害的，不是我！是一个手无寸铁，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女孩儿！！你跟我说道歉有用吗？她死了！她已经死了！！如果我是罗小贝，我会在挣脱束缚的第一时间，用一把刀子，狠狠扎进你的心脏！”
我的话，几乎是咬着牙，从嗓子里低吼出来的。也许我是一个神经质吧，或许如果是别人碰到这样的事情，末世中，连自身都难保，又怎么会闲的没事，去管别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我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吴永厚似乎是看出来，我已经对他动了杀心，不停的向我求饶，他跪在地上，用不停的向我磕头，让我饶过他。
我不知道什么是杀心，因为我是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人，过街的老鼠撞在我的鞋上，明明只要用力一踩，就可以杀掉它，但我却只会把它踢开。
可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愤怒过，我气的浑身都在抖，我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挤压着一般，憋着深深的一口气。
我想破坏！！！
我从茶几上拿起开山刀，一脚踢在了玻璃茶几上，玻璃茶几瞬间瓦解为一大片支离破碎的残片。我回身一刀砍在我后面的椅子上，整个木制的座椅，被我一刀横切成两段。
我口中穿着粗气，不是因为累的，只是因为我现在的情绪，愤怒的无法发泄。
如果现在出现在我眼前二十几只丧尸，我一定二话不说就把它们砍成肉段。
但是，我面前的吴永厚。
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网络上看到这种强迫女孩发生关系的新闻，我总是会和其他网友一样，恶狠狠的评论说：这种人要是被我遇到，我能眼都不眨的，把他弄死。而且我会在他死之前，折磨到他后悔来到世界上。
可是现在，“这种人”吴永厚，就跪在我面前，我分明愤怒的想要毁灭我视力范围内能看到的一切。
但我就是下不了手，去杀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破坏周围一切的家具，我暴戾的情绪，让我看起来如同一个疯子，吴永厚被我吓得连连后退，蜷缩在墙角，不敢再说一句话。
我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性格上会是如此的胆小？但偏偏，我还是一个几乎病态的，正义的偏执狂，也许是因为我童年的不幸，所以才不希望其他人和我一样，遭遇不幸。
杀，还是不杀？
这个问题，我问了自己很久。
结果我还是做不到像小说主角一般，那样果断决绝的，随手抹杀一个人的性命。
“说真的，你这种畜牲，败类，渣滓，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也不配做一个为人师表的家教！你在侮辱这个职业！”
“不过，你运气真好！我从来没有杀过人！我也不敢杀人！”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把他从墙角像死狗一样拖到客厅的中心。
我直接抬起脚，踩住了他的一只上臂，狠狠的用脚底板碾压了下去。
我知道我的力量有多大，我这一脚，几乎可以把他上臂的整个骨头，踩成碎片。
吴永厚没有力量挣脱我的脚掌，他惨叫的，甚至还不如一头猪叫的好听。
我用同样的力量，在他其他的三条肢体上，都踩了一遍。我几乎能听到他的骨骼，在我脚下发出错位的“咯咯”声，似乎是因为我尸变的缘故，我并不觉得这种声音有多么残忍，我甚至还有把他整个身体都踩碎的嗜血想法。
但是我没有那么做，我只是踩废了他的四肢，虽然下脚狠毒，但是至少他并不会死。
或者说，他并不会在我的眼前死掉。
“我不杀你！但是估计这个样子，你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食物，水，家里应该都还有，门外的丧尸我也都清理了，不过，就算是这样的话，你也很难行动了！”
我蹲下来，我左边血红色的眼珠子里，隐隐的，闪烁着一些光芒，似乎有一只野兽，被困在了其中，想要不断的挣脱牢笼，想要挣脱我的束缚。
“你在虐待罗小贝的时候，一定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吧？你这种该死的人，我已经等不及看你会受到什么报应了，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了一次！在临死之前，好好感受一下绝望吧！”
我拍着他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惨白的脸，恶狠狠的说着。我卑微的善良，让我留他一命，至少不算是我亲手杀了他。我近乎于偏执的正义感，让我必须惩罚他，代表我，也代表死去的罗小贝。
“你会因为四肢疼痛而昏厥无数次！你会因为吃不到食物而饿到无力！你会因为没有水源而愈渐虚弱！你会在死亡之前，好好体验，我代替罗小贝，给你精心准备的地狱！”
吴永厚现在四肢都已经断了，就像是一只死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他已经喊不动了，这样更好，没人会发现他的恐惧，即使我把门打开，也没人会知道，他这么惨烈的死亡。
我虽然没有亲手杀了他，但是，他也活不长了。
房子的门已经关不上了，我没有时间跟他在这耗下去，我直接背着背包，带上我的开山刀，离开了这里。
我还要去找落落，经历了罗小贝的死亡，我现在需要更加尽快的找到落落。
我太担心她会出事了。
临走之前，我又给罗小贝的坟上，捧了一把土，算是跟她道别。也在心里，告诉了她，我已经帮她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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