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茶点了点头，他知道屠千娇不会欺骗自己，不过，很快，他又觉得有些不对：“那一注黑烟跟我的石枕又没有关系，“她”怎么也能直接传音给我？”
“这……那一注黑烟可能用得不是传音术，而是一种神识的攻击术。”
“神识的攻击术？那什么又是神识？”张茶越发听得一头雾水。
“张茶啊，你放过我吧，让我给你讲清楚什么是神识，还不如让我去死呢。”屠千娇用肥硕的拳头矫情地捶打着自己的头道。
“怎么了？是不是很复杂？”张茶看着屠千娇的样子忍住笑道。
“太简单了，修仙的谁没有神识？这东西简单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哦，既然不知道怎么解释就算了，以后我总会弄清楚得。”张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屠千娇见张茶终于不再追问，这才送了一口气道：“那一注黑烟你见过了？”
“嗯，见过了。”
“确定是穆凌雪？”
“应该是了。”
“怎么样？“她”长得好看不？”屠千娇眼前一亮道。
“确实……确实很好看。”张茶仔细想了想道，如果不算下面翻腾的黑雾，穆凌雪的确美丽至极。
“怎么一个好看法，能不能形容形容？比如“她”穿什么衣服，带什么头饰，涂什么脂粉？”屠千娇顿时来了劲，眉飞色舞地道。
张茶闻言嘴角抽了抽，越咂摸越不是味，话题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
“咳咳咳……没看清楚，“她”浑身都包在黑烟里，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张茶随口敷衍道。
“没看清楚那你还说确实很好看。”屠千娇瘪了瘪嘴，表示不满。
“只是一种感觉。”
“你对我感觉怎么样？”屠千娇突然将脸凑了过来。
“不怎么样？”张茶看着屠千娇那张距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脸，忍住想要逃离的冲动，语气平淡地道。
“哼！”屠千娇冷哼一声，缩回身去，不再言语，开始自己动手，扒起张茶的背囊来，很快，他便抓起还带着热气的油渍渍的烤肉，一块儿接一块儿地往自己嘴里塞去。
张茶看着屠千娇一块儿接一块儿地吞吃着烤肉，直到他打着饱嗝，吃不下去的时候，才开口问道：“屠兄，刚才我第一次喊你出来的时候，你没有出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屠千娇有些不舍得将手中的肉放下，但眼睛并没有从那些肉上移开，也没有回答张茶的问话。
张茶以为他没有听清自己的话，于是，同样的话又问了一遍。
“张茶，你这是求我还是在命令我？”屠千娇终于将头抬起来，盯着张茶道。
“当然是求你了。”张茶话一出口，突然有些懊悔，他想起了从前的那一幕幕情景。
果然，屠千娇紧绷的脸上忽然漾起一波波邪魅的笑容，道：“求人是这个求法吗？”
“噢……天……上地下，古往今来，世上最……最美丽的人，你能不能告诉我，刚才我第一次喊你出来的时候，你没有出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够流畅，再来一遍。”屠千娇脸上的笑意更浓。
张茶在心里不禁哀嚎一声，黑胖子真是不能得罪。
无奈，谁让他有求于人？
于是，他只好将刚才的话从头到尾，流畅地又说了一遍。
屠千娇这才志得意满地答道：“不错，你第一次喊我出来的时候，旁边的确有人在偷偷窥伺，不过不用担心，那人现在已经走了。”
“你确定是人，不是野兽或猛禽？”
“便告诉你也无妨，我感知的其实是神识的存在，有窥伺，必然有神识波动，而神识往往是修士才会有，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张茶点了点头道：“明白了，既然是修士，那窥伺的人应该是穆凌雪了。”
“穆凌雪？好可惜啊，没能见上‘她’一面。”屠千娇有些惋惜道。
“你确定见到‘她’，我们两个还能活着？”
“这……不确定。”屠千娇有些讪讪地道。
他比别人更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张茶喊屠千娇出来，除了为弥补他上次烤肉没吃够的遗憾之外，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让他帮忙一起参详参详《御兽天经》尾部的那端奇怪文字。
如今，他见屠千娇已经吃饱喝足，而且心情看起来也还不错，于是觑准机会，正要请教，却听屠千娇率先开口道：“张茶，那穆凌雪没对你下手吧？”
“对我下手？穆凌雪为什么要对我下手？好歹我也跟令狐督帅有些关系吧？”
“嘿嘿，你和令狐立的那层关系，隔了千余年，还能剩下多少？而且这种活了千年的老妖怪没一个是心慈手软之辈。
何况你还知道了‘她’的行踪，还有一些秘密，你再想想看，‘她’有没有对你做些奇怪的事，或者你有没有感到身上有些异常？”
张茶被屠千娇这一提醒，悚然而惊，他忽然想起来穆凌雪在自己眉心按了一指，让自己动弹不得的事来。
“屠兄，‘她’曾经在我眉心戳了一指，说是要送我一场机缘，不知道会不会……”
“哦？让我看看？”屠千娇神情忽然一动。
闻言，张茶将脸伸到他的近前，屠千娇仔细闻了闻，又用手指摸了摸，然后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道：“难道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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