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茶急忙假装客气:
“哪敢向司牧大人提要求,在下惶恐!”
“不惶恐!不惶恐……”
两个人虚情假意,十足客套,做起戏来。
明明才初次见面的两个人,表现得却好像是忘年交一般热情,但是半天都没有说出一点实质内容。
站在张茶身后的苏冷烟听得云里雾里,眉头微皱。
“不就是一颗药吗?就是讨价还价也用不了这么久吧……”
“而且陆兄什么时候突然有了个师父?难道就是他一直所说的那个前辈?那个前辈一直暗中关照陆兄,收了他做弟子也是有可能的。”
她本来就对这些私下勾兑、利益交换之类的事情不感兴趣,也听不明白,更不喜欢。
否则她也不会加入西秘厂去做潜伏刺探、打打杀杀的死间了,相比起眼前这种桌面上的虚情假意,她更喜欢阴暗处的血腥厮杀。
张茶和沈铁山互相试探了半天,终于在张茶充分表达了自己最近的凄惨现状之后,话题进入了尾声。
比如他被沈墨雪陷害之后,颠沛流离朝不保夕,比如他被镇仙司冤枉,无处辩白惶恐度日,又比如他被天王殿追杀,仓皇逃亡险些小命不保。
说得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也不知道他这么个凡人是怎么从这么多势力追杀中活下来的。
而且有这个本事活到现在,却还只是个白身布衣,说实话,屈才!
听了张茶的悲惨遭遇,沈铁山感同身受,深表同情,终于一锤定音:
“陆兄弟的遭遇我们沈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样吧,鉴于最近这段时间,明月镇爆发灵灾,附近哪里都不安全,陆兄弟不如就住在营地,与老夫待在一起,由镇仙司确保陆兄弟的安全,你看意下如何?”
“在下求之不得!”
要的就是这句话,你终于说出来了。
张茶立即爽快地答应下来。
然后又直直地看着沈铁山,就是不说话。
还有呢?
沈铁山沉吟了一下,又从身上拿出一块腰牌,向其中注入一道法决。
“镇仙司大营戒备森严,陆兄弟在营地行走恐有不便。这是我亲军铁卫的腰牌,先借给陆兄弟使用,方便陆兄弟在营地中出入行走。若有弟子询问,拿出此腰牌,无人敢阻拦!”
“那就多谢司牧大人美意了。”张茶急忙接过腰牌。
“好说好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说两家话!”
沈铁山握住张茶的手,亲切地拍了拍,但就是抓住腰牌不松手。
张茶心说:
“去你的一家人,沈墨雪那害人精我可不要。现在就拒绝不太方便,等以后找个机会一定要退掉这门婚事!”
他把腰牌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沈铁山捏得很紧,力气很大,没拽动。
“令师尊那药……”
张茶做恍然大悟状:
“哦!药啊!司牧大人放心!我师父说了,一粒药至少可以顶个三五十天半个月的,保证司牧大人不会再犯病!而且我就待在镇仙司大营,师父什么时候找我,我就替司牧大人向师父多讨要几颗大力……啊呸,是大神丸!”
“大神丸吗?那灵药的名字是叫大神丸?”
得了张茶一定肯定而且确定的答复之后,沈铁山又不放心地继续问道:
“令师可是西域白驼山人氏?”
张茶笑笑,不置可否。
我不说话,你自己猜。我说了你可能会怀疑,你自己推出来的结果你才更相信!
反正就是莫测高深,不落实处。
张茶笑,沈铁山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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