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B市已然进入冬季，天气很冷，前两天还下过一场雪，每次出门付疏都感觉自己是冰箱里的冰棍。
套上黑色的羽绒服，从车库里取出车，她带着吴淼开向月亮直播的演播厅。
搬家之后她的住址除了吴淼没人知道，自然不会有记者在周围转悠。冬天打车不便，为了更好地去上狼人杀的培训课，她还买了辆代步车。
车不是很贵，性价比却不错，和其他主播比起来算是低调。也幸亏之前大学的时候就考过了驾照，不然这大冬天的，可真是受不了。
月亮直播的演播厅和乐盛总部并不在一个地方，为了有更大的拍摄场地，演播厅修建在郊外，非常的宽敞。
有工作人员指引，她们并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化妆间。交接的事情有吴淼负责，现在的她也不是什么牛气的流量大主播，所以没人搭理她，她也乐得清闲。
倒是吴淼忿忿不平：“去年的时候还一堆人鞍前马后地叫苏苏老师，这回就派一个工作人员来接，哼，真势利！”
付疏看见一堆人糊在圆滚滚周围，大冬天的愣是把人家大神弄得一脑门子汗，觉得自己这样挺好。
月亮就是月亮，化妆间宽敞，十二个位子之间没有挨挨挤挤，看起来很舒服。
两人来时屋子里已经坐了五个人，两男三女，都不算熟，付疏也就进门时打了声招呼，没有挨个寒暄。
虽然瞧不上付疏，但是面子还得过得去，另外几个主播也都应了她。
化妆师是共用的，男生一个女生两个，付疏来的时候女生的两个化妆师都在忙着，倒是负责男生的化妆师没事做，坐在那里跟圆滚滚套着近乎。
吴淼看了看，走到那个化妆师面前：“老师，可以帮我家苏苏化个妆吗？那边两个老师都忙着。”
那化妆师乜斜了她一眼，妖里妖气地开口：“你什么意思啊？我很闲吗？”
吴淼被这样一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似乎在说：你难道不闲吗？
“你看我干吗？我很忙的，你别以为谁都跟你家那位一样，半年没事情干！”那化妆师嘲讽一笑，对着付疏翻了个白眼。
另外两个化妆师好像和他认识，纷纷笑出声来，带着毫不留情地嘲讽。
倒是圆滚滚觉得这个化妆师有些过分，憨厚地笑道：“阿J老师，要不你去帮帮忙吧，我这边也差不多了。”
看见圆滚滚说话了，叫阿J的男化妆师起身，不情不愿地走到了付疏的座位，大爷似的伸手，似乎想让付疏把化妆刷递给他。
付疏看了看他，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之前行程太忙累坏了，休息几个月。看来阿J老师平日操劳，也该多休息休息才是。”
化妆师这个行业，做得顶尖的不多，但是明明半瓶子晃荡却还自以为宇宙老大的人却不少。
狼人杀这个游戏毕竟受众少，再加上只在直播平台播出，热度肯定不会特别高，找的化妆师水平自然也就那样，在圈子里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听完付疏的话，阿J化着小烟熏的眼睛瞪大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付疏却连看都没看他，直接把车钥匙抛给吴淼：“去车上把我的化妆包拿过来。”
她习惯做事前有万全的准备，所以车上早放好了化妆包和备用的衣服，连常用药都有。
阿J自知刚才的事情捅出去对自己没有好处，也冷静下来，讽刺道：“你什么意思？看不上我们化妆师是不是！以后苏苏大主播的妆，不用我们化了，是这个意思不？”
只要苏苏亲口说不用他们，任谁也怪不到他们身上。
付疏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阿J的情绪，温和地笑着：“我没有记错的话，化妆师的合同，是一期一签的吧？”
阿J眉头皱紧，心里感觉不妙。
就又听见她说：“那你说，支付违约金和换几个化妆师，节目组更愿意选择哪个？”
付疏眼神扫过门外的几个工作人员，朝他们弯了弯眼睛，又回过头看向阿J，此刻他的身体已经在微微颤抖。
“你，你不能这样，你不会的，不可以这样！”阿J的话似乎只为了说服自己。
这时候吴淼从外面回来，付疏接过她手里的化妆包，熟练地为自己涂上妆前打底，朝着镜子明媚一笑：“很抱歉，我可以。”
阿J不堪受辱，却也不敢对付疏做些什么，就算她黑料满天，也是节目组签来的主播，他不敢得罪。
只不过这化妆间他是没脸待下去了，匆匆跑了出去。
剩下两个化妆师恨不得自己变成空气，消失在付疏面前，或者付疏突然失忆，忘记了他们两个刚才的嘲笑。
另外几个主播，虽然和付疏关系也都不怎么样，但还不至于为一个不认识的化妆师就跟她撕起来。
就在这时，化妆室的门又开了，走进来一对男女，男的儒雅，女的娇俏。
感受到化妆室剑拔弩张的氛围，那女生娇呼一声，转向付疏：“苏苏姐，你又怎么啦？公司不是叫你在外面收敛点嘛？”
来人正是萝莉和金淮。
萝莉明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把屎盆子往付疏脑袋上扣。若真是付疏惹事，那她歪打正着，做好自己的身份；若不是，也让化妆间里的人对付疏有了不好的印象，果然是来者不善。
付疏扫都没扫她一眼，继续化妆，语气平淡：“那你可能记错了，公司并没有跟我说过。”
萝莉也没想到付疏这样不给她面子，咬咬牙一副委屈的模样，但转眼间就又恢复了可爱的笑脸，拉着金淮的手，语气软萌：“那可能就是我记错了。”
金淮戴着眼镜的眼看了看付疏，又回过头来，拿手刮了刮萝莉的鼻子：“你这小记性，光记得吃！”
萝莉嘿嘿一笑。
两人仿佛在演甜宠偶像剧的出场，让爱玩闹的狼人杀届影帝黄煜牙酸，连呼：“哎呦……什么意思，我们这是个虐狗节目了喽？”
萝莉看到两人出场引来了注意，脸上笑容更大，活泼乖巧地打招呼：“啊，黄煜前辈，圆滚滚前辈，解药前辈，奥利奥前辈，芙芙前辈你们好，我是新来的嘉宾萝莉，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前辈们好，我是橘生淮南。”金淮推了推眼镜，转头看向付疏，儒雅一笑：“付疏，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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