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晋的上半身，几乎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
从小臂到腹部，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割出来的，伤口有大有小，大的有拇指长，小的也就一厘米左右的样子，也不深，但是多，像鱼鳞一样，遍布整个上半身。
这应该是左晋第一次见风柒哭，他怔愣了一下，有些无措。
风柒踉跄着上前，颤抖着伸出手。
伤口大多已经结痂，摸上去凹凸不平，风柒的嗓音都带了几分哽咽，但是脸色很冷。
“谁弄的？米苏？”
记忆里跟在她身后一脸崇拜地叫她“风柒姐姐”的小丫头，如今已经狠到这个地步了吗？
左晋别过头，“我自己。”
风柒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左晋说的他自己是什么意思，不由拔高了音量：
“你疯了？闲的没事割自己玩儿？”
风柒以为左晋是因为跟米苏发生了关系所以惩罚自己，她震撼又生气，当下有些口不择言：
“你脑子有毛病是不是？有些错误犯了就犯了，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左晋攥着睡袍的手一下收紧了力道，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冒了出来。
看，他一点都没猜错，被她看到了她只会觉得他愚蠢！
左晋红着一双眼，忍无可忍地朝风柒咆哮：
“老子就是犯贱行不行！”
风柒被这样的左晋吓到了，她的话一下卡在了嗓子眼。
“你……”
左晋咬牙，别过脸，“是，是我愚蠢，我他妈为了一个不爱我的女人宁愿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也不肯跟别人发生关系！偏偏这个女人还他妈的不领情！不用你说我也觉得我脑子有病！”
男人的喉结动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压抑某些情绪，下一秒，他转过头来，猩红的眼睛冷冷地看着风柒：
“选择是我做的，我愿意为我的选择的买单，我从来没有想过靠这样的方式给你施加压力，我也没有奢望你会因此感动，但是风柒，你也没资格嘲讽我！”
扔下这句话，左晋摇着轮椅就要离开，风柒一下拉住了他。
“你、你说什么……”
什么叫，宁愿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也不肯跟别人发生关系？
风柒的脑子都是懵的。
左晋现在根本不想说话，他嗤笑一声看向风柒：
“风大总裁有哪个字不能理解？”
风柒没有因为男人恶劣的语气生气，也没有松开拉他的手。
“你和米苏……没有发生关系？”
左晋忍无可忍，“你要老子说多少遍？老子没动她就是没动她！我左晋睡了一个女人会不敢承认？！”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风柒盯着左晋身前的伤看了许久，就在左晋不耐烦想要甩手走人的时候，风柒开口了。
她说：
“对不起。”
左晋愣了愣。
“你说……什么？”
风柒抿了一下唇，又一次重复，“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她在道歉。
左晋忽然鼻子一酸，像是某些压在心里的委屈一下被人掀了开来。
他偏过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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