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无奈：“看路。”
鱼鱼听话地低头看路，过不了十秒钟，又开始抬头看她，时念都无奈了。
《盛灵传》的导演是个六十多岁的女士，叫冯秀娥，在工作上一丝不苟雷厉风行，但私下里相处却很温柔很体贴。
冯秀娥也早就知道时念把儿子带过来了，而且她还知道鱼鱼很帅气很可爱，没办法，她的助理也早就去看过鱼鱼了，还拿了她自己最喜欢的妙脆角过去，结果时念都没收。
回来的时候，助理还特地把自己拍的照片跟冯秀娥分享了一下。
冯秀娥自己也有孩子和孙子，现在孙子们都大了，家里最小的都已经上初中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和这么小的孩子相处过了。
不过冯秀娥是很喜欢小孩的。
时念带着鱼鱼一出现，冯秀娥就招手让他俩过去。
片场的工作人员也基本都知道了时念带着儿子来了，他们从早上开始就在片场这边儿布置忙活，除了几个需要去和演员沟通的，基本上都没有去那边看鱼鱼，这会儿看到鱼鱼来了，一个两个都也挺激动的。
其实鱼鱼的照片早就被发到了《盛灵传》的工作人员群里，他做的一些趣事也被发了上去。
时念自己都没想到，鱼鱼竟然能这么有人气。
这边陌生人多，又是仿古的宫殿，鱼鱼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就算再胆大，也只是个三岁多的小孩儿，面对这种情况，还是会有点儿害怕的。
感受到鱼鱼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时念的手指轻轻在他手背上抚摸了两下，以作安慰。
刚才让鱼鱼不要过来，他还不同意，非得跟着来，不让来就闹脾气准备哭，不止于佳佳，连化妆间里别的人都不忍心了，还劝时念说鱼鱼那么乖，肯定不会影响什么的。
现在鱼鱼自己就害怕了。
时念穿着戏服，也不好把鱼鱼抱起来，只能捏捏他的手，又拍了拍他的脑袋。
鱼鱼就没那么怕了，妈妈在身边呢，妈妈会保护他。
时念领着鱼鱼走到冯秀娥身边，介绍道：“叫奶奶好。”
鱼鱼不止喊了一声，还像模像样地鞠了一躬。
这可把冯秀娥逗笑了，就连她身边的工作人员也都笑开了。
冯秀娥是一头白头发，连一根黑色的都没有，虽然保养得很好，但是孩子们嘛，除了称呼，就只能从头发来判断年纪大不大了。
时念没想到鱼鱼会有这神来一笔，也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脑袋。
鱼鱼也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但他天生乐天派，也跟着笑，又叫了一声：“奶奶。”
冯秀娥心喜，也问道：“时念，你要不要让鱼鱼也演戏啊，长得这么好看，大有前途啊。”
怎么每个见到鱼鱼的人都想要他演戏呢，时念笑道：“不了，他现在还小呢，而且调皮捣蛋有一手，演戏就不行了，还什么都不懂呢。”
冯秀娥自然也能听得出来时念这是在委婉拒绝，她也不遗憾，原本就只是随口一说而已，鱼鱼虽然有点儿胖，但看得出来五官条件非常优越，如果瘦下来的话，可就真的是好苗子了。
时念正式开始拍戏，鱼鱼和于佳佳就坐在冯秀娥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这边儿陌生人太多了，所以鱼鱼出奇地乖巧，不乱跑不乱动，就在盯着时念看。
一个上午下来，鱼鱼竟然只有上洗手间的时候离开了一小会儿，其余时候都特别乖地一动不动。
连于佳佳都觉得诧异了，这……难得啊！
平日里别说这么乖地坐一上午了，就是半个小时恐怕都难。
冯秀娥心中更遗憾了，鱼鱼这明显对表演有兴趣啊。
今天上午的最后一幕戏，是时念要挨皇后的掌掴，在拍摄之前，时念都已经和演皇后的演员说好了，要真打，不做什么借位。
所以在拍摄的时候，那演员也就是真的打了。
虽然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但是到底是打了。
鱼鱼当时就站了起来，他窜着就要往拍戏那边儿跑，被于佳佳一把抱住了。
“鱼鱼你去哪里呀？”于佳佳抱住他。
鱼鱼挣扎得不行，他知道于佳佳是亲近的人，所以也没有踢或者打，但是一直在挣扎。
鱼鱼力气很大，于佳佳都有点儿抱不住他了。
现在正是拍摄的关键时刻，冯秀娥看了眼于佳佳，于佳佳赶紧抱着鱼鱼往外面走。
于佳佳的力气也不小，她真的想要控制住鱼鱼的时候，鱼鱼是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的。
时念一离开鱼鱼的视线，他“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怎么哭了呀？”
“佳佳，鱼鱼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我这边有牛奶。”
连正在休息的其他演员都过来问了，于佳佳赶忙道：“没事儿没事儿。”
于佳佳能够猜得到鱼鱼的心思，无非是看到妈妈别打了，太生气了，所以想要冲上去帮妈妈揍人，结果被她抱走了。
“鱼鱼乖啊，那不是打妈妈，是假的。”走到没人的地方，于佳佳才小声道。
鱼鱼哭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不断地喊：“打妈妈，打妈妈。”
他已经不挣扎着非得下去了，于佳佳也松了口气，抱着他慢慢地走：“鱼鱼，那不是打妈妈，是演戏呢，那个阿姨手伸过来的时候，妈妈正好偏了一下脑袋，所以没有打到。”
于佳佳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鱼鱼慢慢地不哭了。
“没打到？”他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哭腔。
于佳佳点头：“对，如果真的有人敢打妈妈的话，佳佳阿姨肯定不会拦着鱼鱼的，对不对？”
“对。”鱼鱼知道于佳佳和自己是一家的。
于佳佳摸摸他的脑袋，又拿出手绢给他擦眼泪：“不哭了，好不好？”
“那妈妈疼吗？”鱼鱼问。
“不疼的。”于佳佳道，“因为没有被打到。”
“这是怎么了？”
于佳佳抬头，来人是章若芽，依然提着一个饭盒，她似乎每天都会来给张清送饭，夫妻俩也住在离影视城不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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