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瓷瓶卷轴错落有致的摆放着,琳琅尽致,赏心悦目,只意想不到的是上面落满了浮灰。
但一一观察,似是有一处稍显不和谐,板子似乎较其他各处光滑润泽,更无点点星灰,极像经常触摸才会产生的结果。
苏翊对着这处的板子轻轻一触,墙上垂挂的字画后响起石板移动的声音。
轻轻撩开纸卷,墙壁中陡然出现一洞凹槽,三两个折子堆放在其中,拿出来借着月光一看,‘岁奉账册’四个大字醒目灼人。
大功告成!
苏翊将所有账目塞进怀中,复归原位一切,推开窗子腾空一跃,眨眼间消失在黑夜之中。
草草的翻看了一下账册内容,这陆傕钧比苏翊想象中的还要像饕餮之徒。
贪赃枉法,酒食征逐,下面为了讨好他还真是费尽了心思。
还真以为自己是东宫之主,他日九五之尊了吗?
哼,明日这几道折子出现在永治帝面前的时候,不知陆傕钧马上要踏入东宫的那条腿会不会被就地折断。
苏翊冷笑一声,一跃回到吴府。
在琬琰的闺房外透过窗子看着心中的娇人儿睡得正熟,目光饱含温柔的逗留了一刻钟,左右挣扎了一下还是忍住了没有进去偷香,赶紧抽离,回到了自己与陆鹤川所居的院落。
自打二人搬进来,吴夫人知道二人不喜被打扰,除了一日三餐,特意安排下人不得随意靠近,平常也就他们二人带着苏肃和奕戎居住在此。
再加上苏翊的性子是草原上肆意奔驰的野马,一日都安生不得,三天两头的不再房中休息,渐渐的,这院子的夜晚,宁静的仿佛都有些死寂。
今日与往常无二,凉风吹起树叶发出的沙沙声都能轻易的被人捕捉。
苏翊捏着陆傕钧的把柄将悲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哪怕是再多的寂寥也侵蚀不了他神思的飞扬,一走三跳步入院中,轻快的推开房门。
突然间,一道清冷淡泊的音色飘然而至。
“回来了?”
人在毫无防备的时候最容易放松警惕,也最容易被予以重击。从来不信鬼神妖魔的苏翊今日却被这声关怀吓得腿上松软,浑身一激灵。
警惕的向房中望去,看到那片迎着月光分外皎洁的荼白,才将蹦到咽喉的那颗心又给安放了回去。
“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坐着吓人,什么癖好!”
苏翊没好气的抱怨出声,甩开膀子走到陆鹤川身旁,执起桌上的茶盏一口饮下,丝毫没问这茶的主人可会介意。
“专门等你,哪能休息。东西呢,拿来吧。”陆鹤川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问苏翊要怀中之物。
“过分了啊,又跟着我。”
苏翊放下茶盏,捂着胸口下意识的后退,“我辛苦一晚上的成果,怎么可能便宜了你去,守株待兔,什么都没干,就想捡个现成的,哪来的美事!”
“你将我卖给薛靳那会儿,怎么不想着要与我分的这么清楚。”
踌躇了一下,陆鹤川还是端起方才被苏翊浸染过得茶盏,噙到薄唇边。
“我。。。我这。。。”,苏翊被问的一下子心虚起来,支支吾吾的,半晌没对上一句完整的话。
看到他难得摆出这副局促的模样,陆鹤川嘴角泛起一波不易觉察的淡笑。
不管了,既然他已经知道,在隐瞒也是无济于事,大不了用这些陆傕钧的把柄还了他就是,自己还省了功夫去想办法把这事捅出去。
抽出怀中的折子,大大方方的往陆鹤川面前一抛,就着他身旁的矮几坐了一屁股坐了下来,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破罐破摔的说道。
“说了就是说了,你不就是想要这些,喏,给你就是了。”
“我还没说什么,你倒先张狂起来,”陆鹤川只觉好笑,说着说着,嘴边的笑意逐渐扩大,“既然你这么慷慨,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毕竟,也算是你欠我的。”
“诶,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怎么能说是我欠你的。我可只告诉薛靳汇贤居背后的主人是禁宫中早夭的三皇子,可没说那三皇子到底是谁,至于他会不会查到,那可与我无关。”
苏翊急忙想撇清,头摇的像拨浪鼓,忽而又想到什么,一撇嘴继续说道。
“再说了,薛靳的本事我也算领教过了,有这样的人愿意投靠,你理应偷着乐才对啊,不是正愁没有擅长阴谋诡计的可用之人。”
“要是这么说,我反而要道谢于你?”陆鹤川挑眉反问,语气带着些挑衅。
“我这人一向大度,不爱计较,谢?谢就不必了!”
苏翊不自然的咂咂嘴,还是不敢直视陆鹤川清透的眼眸。
嘴上再不饶人也得承认,这事儿自己做的确实有些不地道。
但薛靳也算人才,自己也是仔细斟酌之后才告诉他的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至于他究竟能不能投石问路,那他可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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