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做什么!
琬琰怎么都没想到那侍女还敢得寸进尺,挣扎着想要破开那些掣肘前去制止,可无奈皓腕细如秸秆,手无缚鸡之力,推攘两下还是停留在原地。
直到那侍女缓缓抬起右脚,挑衅似的斜睨过来一眼,琬琰顿然警铃大作,直愣愣的睁看着,倒吸入一口凉气。
原来,她是想拿丹月来泄愤!
比照那夜苏翊对待贺之颉的方式,还施彼身!
丹月本不该受此折辱,都是因为她。琬琰无力蕴红了双眸,紧盯着那侍女猖獗身形的目光如利剑,恨不能阻了她的脚步,刺上几个血窟窿。
眼看如毒蛇吐信的那只脚就要噬咬上丹月的胸肋,千钧一发之际,凌空而至的一声“住手”阻了迫在眉睫的杀机。
“骨扇,小心驶得万年船,别忘了,这是在大卫,”清丽泠泉之音涵带着惧吓之意,厉声而出。琬琰顺声侧目相盼,仙姿佚貌仓皇入眼。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们今日所行之目的,浔阳公主贺予落。
“公主不在房中静养,怎的出来了?再虚耗了身子,奴婢们可没办法向周王交待。”骨扇闻声收回了施压带刺的右脚,徐徐转身,抬眼之际,嘴边冷笑尽肆而出。
“王兄忙着舒缓咳疾,可没功夫听得你交待,”贺予落明眸善睐,步步生莲飘香沓来,本该是一幅精美绝伦的画面,此刻却隐隐流露着肃杀悯恨之意。
骨扇的眼眸遂然圆睁,瞪瞢着贺予落写满了怒火滔天,抿平的嘴唇不似方才那样高挑,微微发颤,凛冽冰寒。
自那夜之后,贺之颉再未漏过明面,没人知道他在哪里,更不该有人知晓他在做些什么。
黎人向来以勇猛无畏为尊,怯死胆寒为耻。贺予落当着诸多卫人的面,将贺之颉的孱弱不堪公之于众,无异于送上凌迟般的羞辱,给予卫人轻看他们的机会。
黎人虽死亦不能受辱!这是骨扇的信仰,也是她愿意追随贺之颉最重要的原因。
“就算婚书已下,和亲在即,但公主也别忘了,自己诞在黎国,这一生都是黎人,”
骨扇狡狠的眉眼在琬琰几人和贺予落之间飞走,嗤笑着挑拨,“哪怕你嫁入大卫,他们也只会视你为非我族类,奴婢劝公主清醒,远在曼城的娘家人才是您毕生的依靠。”
骨扇步步生威,点出曼城二字,威胁贺予落别忘了还握在他们手中的权柄,仿佛打定了主意,只要那人还在他们手上,贺予落一定会言听计从,任由他们摆布。
蔑视着,讽笑着,站定在贺予落面前,高昂起下颌看着比贺予落这个公主还要威风和尊贵。
“依靠?”贺予落盈盈小口泛起弧度上扬,露出绝代风华的梨涡,毫无畏惧的唇齿反讥,“是啊,不管怎样,我好歹是送来和亲的公主,还有的依靠,你呢?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贱婢!”
“你!”骨扇怎么也没想到贺予落会当众发难,奚落于她,霎时间面目狰狞,手臂微颤,极力的在克制手掌扇向贺予落脸颊之上的冲动。
“怎么?还想以下犯上?”贺予落唇边的笑意渐阔,更显霞姿月韵,上前一步,贴在骨扇耳畔,气吐幽兰的问了一句诛心之语,“不妨将这一巴掌打下来泄愤,我倒想看看,如今自身都难保的贺之颉,对你到底有几分真心?”
别人看不出来,她却看的真切,这骨扇对贺之颉早已暗生情愫,能乖顺的侍奉在侧,助其为非作歹,为的也不过是一个情字。
可贺之颉那种卑劣无耻之徒,注定只会将骨扇视为利爪,永远不会诞衍出任何情意。
且一旦骨扇的心思被戳破,也绝不会容忍她留在身边将这情意做大,留他人可乘之机,为日后种下祸根。
闻言,骨扇身侧垂落的双手握紧成拳,咬碎银牙瞪看着贺予落眼底的狡黠窃笑,却不敢动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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