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公不作美,阴雨连绵不止,怎的还跑了出来,你身子还需静养,当心过了寒气。”
那些关切担忧的话,陆鹤川张口即出,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此刻的口吻有多焦躁急迫。
甚至,还有些逾越。
直至音落,发觉琬琰投来视线有些异常灼热,才幡然回神。
“承扬大婚在即,总不好又去扰他”,抬眸之间,陆鹤川自然的勾笑起来,解释的顺利成章。
神情微怔的琬琰闻声放逐了异样,捞了捞裙摆,唇畔笑意嫣然,
“潮气而已,一会就干了,不妨事。”
“表哥如今是春风得以马蹄急,急着抱得美人归,想扰他估摸也无缝可钻,”琬琰侧身向内指了指,眉眼灵动,红唇皓齿间尽是玩味,
“这不,舅母邀我同去给公主添妆下聘,好不容易将人带了出来,怎能不来这洛京一绝的汇贤居尝尝鲜。”
陆鹤川清幽的目光越过琬琰颀长纤细的身形,向厢房内望了去,在触及到那抹红鸾血凤般的瑰丽倩影后,眸光颓然暗沉了下来,宛若漆墨深渊,晦涩不明,五指不见。
“原来如此。”
神情未改,还是清风朗月的银阙之姿,可琬琰总觉着眼前的陆鹤川又若隐若现的散发着凛冽寒意。
这种感觉,与之前,毫无二致。甚至,还有些愈演愈烈。
到底是自己错会了,还是他…
“这不是小公爷吗?”陆鹤川正要出言请辞,厢房内的吴夫人听到门外动静先声夺人,笑说着踱来了房门口。
“身子可大好了?琬琰那日一走,你和苏世子也竞相离去,没了你在府中旁征博引,巧抒卓见,老爷也有些不适应呢,整日念叨着小公爷是天纵奇才。”
回忆起孩子们都在府中的那段难忘时光,吴夫人心潮涌动,话也多了些。
“鹤川谢过吴夫人关怀。先前以养病之由,在尊府叨扰了许久,实在不忍给府上再行添乱。何况承扬兄不日成婚,俗事繁杂,早早离去,也能让夫人觅得空闲准备婚事。”
陆鹤川拱手言谢,余光瞥到朱红纱衣款款飘然袭来,音色略沉,“至于身上的伤,早已痊愈。”
“那我就放心了。”
吴夫人始终沉浸在喜得美妇的情绪之中,看到贺予落不是什么时候,随着自己立在了身侧,喜笑一声,向陆鹤川引荐起来,
“黎国送来与承扬和亲的浔阳公主,想必小公爷在鹰扬宴上是见过的。”
言罢,侧身拉过贺予落凝脂素手,
“予落,这是陛下胞弟政王府上的小公爷,咱们大卫赫赫有名的清隽才子,与承扬是季友伯兄,以后少不了还要多来往的。”
吴夫人只顾着左右互荐,没留意贺予落一反常态,直愣愣的盯着陆鹤川如天人般的独绝玉面,满脸懵怔。
只不过那视线尽是不可思议与愕然吃惊,一点没有寻常女儿家的娇羞痴念之意。
这双眉眼,真的好像…
为了再细致的相看两眼,贺予落拧起黛眉,不自觉的又趋前了两步。停驻凝视,距离陆鹤川,不足一步。
从琬琰所站的侧面望去,两人自鼻尖往上,好巧不巧,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这嘴唇下颌南辕北辙,带着两个人的气质大相径庭。
贺予落是热情飞扬且饱满晶透的樱唇,配上尖尖下巴,娇柔可人,百媚丛生;而陆鹤川是清风朗逸且稍显冷冽的薄唇,契合男子才有的刚毅下首,玉树翩翩,却不觉阴柔。
若不是机会凑巧,他们这样比肩站着,还真难一眼瞧出这其中的玄机。
天下无奇不有,长得相像也并非什么稀奇事。
可真的,只是巧合吗?
琬琰因为方才恍过的一丝臆念,沉默着。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横扫,并未刻意留心在场所有人眼中泛出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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