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好端端的姑娘家惹了非议,这下半辈子是要苦着了。如此,朕总要设法弥补,为她找个最殷实的夫家才好。”永治帝说的不徐不紧,不肖随口一提。
“傕铮的正妃之位空悬已久,依朕看,林爱卿这嫡女正合适。”
偃旗息鼓的温贵妃心中“咯噔”一声,望着永治帝的眼睛写满了不可思议。
今日一过,这林家小姐便是声名狼藉,闺誉尽损。小门小户都不会求娶的女子竟然要塞给傕铮做正妃,陛下这是要让傕铮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嚒!
“怎么,爱妃不乐意?”看出了温贵妃眼中的难以置信,永治帝故意反问,“还是说,傕铮要效仿别人,继续拂了朕的面子。”
陆傕铮被周王那一遭倒戈之举吓破了胆,规规矩矩的待在角落,安静的很。突然被永治帝赐予王妃,他惊讶之余没有半点想要回绝的意思。
“回禀父皇,儿臣不敢,既然父皇觉着林小姐配之儿臣正相宜,儿臣与父皇同心同德,自是认为林小姐是极好的。”
那小脸他偷偷看过了,清高冷傲,宛若幽兰,他后院的花海中还没有这种气质的,抓不住贺予落,找个林岚代替也不是不可以啊。
既能尝尝鲜,又能让父皇满意,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就是这出身差了点,还是落了老二的下乘。
陆傕铮高呼圣恩,一口应下,气的温贵妃是七窍生烟。
侧妃姬妾也就罢了,看不见心为净,这可是他的正妃,日后问鼎大宝是要与他并肩,成为国母之人,怎能如此儿戏。
但陛下的样子看起来是铁了心要把人塞给傕铮,她可没有什么木盒,能让陛下收回成命,喜笑开颜。
温贵妃低垂着脑袋,与不远处坐着的安国公交换了眼神,吞咽了一口津液,不情不愿的一道叩谢了隆恩,“臣妾谢过陛下恩典。”
“哈哈哈,好,范嵩,比照方才的一并拟旨,将林家小姐指给傕铮为皇子正妃,这下双喜临门,普天同庆啊。”
永治帝愉悦笑声再起,范嵩赶紧凑上拍起了马屁。
“陛下说的是,这下咱们洛京城的喜事可要数不过来了。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林夫人,林小姐,别愣着了,快谢恩吧。”
林夫人还沉浸在一心赴死的绝望之中,突然否极泰来,逃过一劫,反而怔愣不已,忘记了要如何应对行事。
多亏了范嵩的好心提醒,林夫人拉着身侧的林岚,赶紧叩首在地,向永治帝谢恩,“臣妇,臣妇叩谢陛下圣恩。”
林夫人的声音略微颤抖,夹带着哭腔,听起来很是激动。说到底,她只是一介后廷妇人,再有手腕心计,放在皇权面前,也不过尔尔。
为了女儿,她甘愿赴死,可要说一点都不怕,那定是假话。即便苟延残喘,也想活着,因为活着,才会有希望。
到了林夫人这个年纪,人生已过中场,很多事情能辨得清,理得顺,也容易妥协。而林岚,尚在如花般的年岁,正是有执念,爱冲动的时候。
听到永治帝将她赐婚给陆傕铮,眼中还是一片空洞无光,没有掀起任何波澜,那模样已与行尸走肉无异,跟方才在场中翩跹起舞的她判若两人。
永治帝为苏翊和琬琰降下的一纸婚约彻底掐灭了她人生最后一点辉光,她这些天能打起精神,恢复如初,全靠那一口气撑着,如今气绝光灭,她再没有理由好好的活下去。
所以,嫁给谁,不嫁给谁,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念在是初犯,朕便不再计较了。既然赐婚,从今以后,你家嫡女便是皇室中人,朕不希望任何人再行为有失,做出有碍皇家名誉的事。都记住了?”
永治帝沉声吩咐,意在把今日发生的所有插曲擦拭抹去,幽暗的眼光在廷中来回扫射,不容人再挑衅他九五之尊至高无上的权威。
所有人缄口相觑了须臾,纷纷胆怯起身向永治帝行叩拜之礼,齐声高喊,“臣(臣妇)谨遵陛下圣谕。”
他们心里很清楚,陛下这是在敲打,让他们把嘴都闭了紧,莫要胆大妄为乱嚼舌根。至于他们林家,更是要打起精神,好好伺候未来的大皇子妃安分待嫁。
“请陛下放心,臣妇定会好好照顾规劝大皇子妃,绝不会让陛下和娘娘蒙羞。”
林夫人再次压着林岚一同向永治帝叩首保证,奈何林岚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完全就像一具毫无生气的提线木偶。
有了紫檀木盒在手,永治帝难得情绪极佳,不愿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大臣之女扫了自己的兴致,不耐烦的摆摆手,就让人退了下去。
草草又饮了些珍酒,随便找了理由,准备带着洋洋洒洒的一纵人马起銮驾,回了禁中。
临行之前,眼见苏贵妃对此地依依不舍,更是大发慈悲,容她在王府再住上两日,权当省亲就好。
苏贵妃受宠若惊,唯恐永治帝又是试探,刚想违心的推辞,却见永治帝对手中的木盒爱不释手,急着回宫好好把玩,便绝了心思,安心在王府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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