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征北军可是北定王府的根基,一兵一卒都是世子的心头肉,您看关键的时候,世子二话不说,就把征北军托付给鹤川公子了,若不是真心信任,视之为知己,绝对做不到这一步。”
琬琰闻声浅笑,瞧着陆鹤川所居的院落就在不远处,慢慢放缓了脚步,“瞧瞧,你都能看清的,他却看不清。刎颈之交,哪里说断就能断的。一味地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有什么用,最终还是要面对的。说不定,还少不了一阵自怨自艾…”
“闹脾气?”琬琰的话,丹月听得云里雾里,半天才揪到一个关键词,缩着脑袋,谨慎揣测问道,“世子和鹤川公子又吵架了?”
琬琰递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没做声,她随即理解为自己窥得了真相。放开手脚,得意的扬了扬头,大胆的评说道。
“不是丹月作为属下非要编排主子的不是,而是世子确实有些小肚鸡肠了,人家鹤川公子染了风寒,还在病着,就非得又要争一时之长短,有必要吗?
怎么着,大家现在都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是一条船上的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啊。这不,闹了别扭,还需要世子妃你来出面调和,委实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该有的担当和作为。
这下我总算知道统领是怎么成的敢做不敢当的小人,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整日跟在世子身边学坏的!”
丹月埋汰起来滔滔不绝,声情并茂,嫉恶如仇,一点没因为自己是苏翊亲兵的缘故而有所偏袒。
冷不丁的将火烧到了好几日没现身的苏肃身上,琬琰这才觉察到哪里有些不对,“你不提我还没发现,似乎成亲之后,许久没见到苏肃在跟前晃悠了。”
噙着笑,咋着舌,琬琰故意打趣道,“不应该啊,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十几个春秋了,强忍着也要忍不住了。”
“他哪里需要忍,分明就是做贼心虚!”提起苏肃,丹月立马变了脸,眉眼嗔怒,气不打一处来。
“做贼心虚?”琬琰敏锐的捕捉到话中的不寻常,顿住脚步,偏头又问一句,“他是偷了你的什么呀?”
偷了什么……
丹月还没敢细想,圆嘟嘟的小脸立马红成了猴屁股,紧张的快眨起眸子,视线飘忽,以避开琬琰想要把她看透的目光。
“没,没什么,我这么谨慎,他能偷走我什么啊……”丹月答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倏地,余光瞥见陆鹤川所居的院落门口,有一人影大步流星的朝前门去,立马咋呼起来。
“诶诶,小姐,那不是奕戎嚒,他不再屋里伺候鹤川公子,满脸喜色的往外走,去做什么啊?难不成,是鹤川公子病好了?”
丹月好不容易寻到借口,转移琬琰的注意力,踮脚翘首盼着,行为动作很是夸张,生怕琬琰又想起来她那档子事,再来追问。
琬琰顺着丹月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回廊拐角处瞄到了大半个奕戎的影子。虽离得远,却也能约莫瞧的清其人脸上的神采飞扬。
鹤川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奕戎身为他的贴身亲随,不可能不知晓。
主子卧榻忍受病痛折磨,亲随还能喜形于色,除非……
“走吧,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荼白为调,宛若云海。
陆鹤川是个讲究到骨子里的人,哪怕身心俱疲,形枯神槁,也不愿意放弃最后的保护色。
一如在吴府时,琬琰见到的模样,只要是他在的地方,从未迁就杂乱之说。
“不是已经安排妥当了吗,还要我做什么!”
琬琰的莲足刚踏上最后一层台阶,屋内便传来陆鹤川的声音,只不过那口吻冰冷无温,与他从前温润如春风的清音,形同天壤之别。
琬琰驻足一愣,神情微恙,踟蹰着在台阶上站定,立马提声向屋内宣明自己的身份,“是我,琬琰。”
没有得到答复,屋内紧接着传来一串窸窸窣窣的杂音,侧耳细听,很像是在收拾些什么。
丹月不比琬琰心性沉稳,耐不住性子向屋内张望,还没探过去脑袋,便闻见一声客气而又温和的‘请进’。
沉下一口气,琬琰带着丹月,大大方方的迈入,刚绕过绣着清雅脱俗的墨竹屏风,一个单薄而又勉强的身影幕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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