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烟没想到他竟然会跟她说这么残忍冷酷的话，一时就愣住了。
顾华池和她对视，目光锐利，神色清冷，浑身散发着冷肃的气息。
“华池。”
他送了手，“这只是警告。”
她咽了咽唾沫，“华池，我对你来说，真的什么都不是吗？”
“如果警告都不能让你清醒，薛凝烟，我不介意跟你断绝关系。”
为了保护言言，他可以放弃薛凝烟。
薛凝烟的心机，只怕比他想的还要深沉，以前言言曾经说过被她针对，他当时还不以为然，觉得只是她在夸大其词。
自从看到那个视频以后，他就不这么想了。
他有自己的判断能力，薛凝烟恐怕是真的背着他，屡次对言言下手！
这让他如何容忍？
别说他对言言似乎已经动了心，就算没有，言言也是顾家的宝贝，他的妹妹，怎能让别人如此践踏？
现在他懵懵懂懂，即便不肯去承认，可他对言言，早已不像以前那般冷漠，做不到漠视，甚至会因为她的疏离而不开心。
他想保护她，不想看她再次受到伤害。
薛凝烟心里一个咯噔，“华池，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顾华池眼神冰冷，“你三番五次对言言下手！”
“我对她下什么手了？都是她跟你说的吧？你相信她的片面之词，却不相信我说的话，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心机深重的女人吗？”
“不是我这么认为，事实如此。”
“那你说说，我对言言做了什么？她受到了什么伤害？”
顾华池想起言言被陈瑾刁难扭伤了脚，被陈瑾踹得膝盖淤青，心情不好跑出去，遇到了暴风雨，和他困在山洞里的情景。
这些事情，都跟薛凝烟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还有这一次！
薛凝烟一脸无语，欲哭无泪，“华池，你我都知道昭言喜欢你，从一开始她就跟我不对付，她不喜欢我，她恶作剧整蛊我的事，还少吗？我受到的伤害也不比她少。”
“那只是小孩子贪玩，你有受到很严重的伤害吗？”
言言却不同。
她伤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里。
“总而言之，你就是站在她那边，觉得她做的都是对的，我做的都是错的是吧？还相信了她的话，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
薛凝烟气得七窍生烟。
她之前就隐隐感觉到，华池对她越来越生疏，对顾昭言反倒是越来越好，宠溺的，温柔的，说不定还有深情的。
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华池明明是她的，岂能轮到顾昭言？
“华池，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喜欢她了？”
顾华池没做声。
“沉默是代表了默认吗？”
她自嘲的笑了，眼圈都红了，“华池，你跟我说过的，你只把她当妹妹，她会是你一辈子的妹妹，现在我却发现，你竟然对她有了别的感情。那么宠溺，疼爱，非要说是妹妹，太虚伪了。”
顾华池看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景物，陷入了沉思。
他看到言言受伤，会心疼，会想将她抱在怀里呵护。
言言不开心，他心里也不太舒服，就想哄她，让她重新展露笑颜。
她哭泣，悲伤，他会自责。
她疏离冷淡，他会心浮气躁。
以上种种，如果能说明他对言言不再只是妹妹，如果能证明他对言言动了心，那么，也许是真的吧。
“华池，我们认识有五年了吧？”
顾华池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和你刚认识的时候，我觉得你是个严谨冷淡的人，相处久了，发现你很细心，虽然性格冷了些，但是对待人都是挺好的。”
想起以前的事，薛凝烟有点恍惚，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
“我逐渐被你吸引，我喜欢你身上那股清冷高贵的气质，喜欢你的沉稳睿智，更喜欢你的霸道狂妄。”
顾华池早就看出她对自己有意，只是她如今说出口，又另当别论了。
“华池，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
“不知道。”
“我喜欢你的人，总之跟你有关的，我都喜欢。那么喜欢你的我，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心碎？”
薛凝烟觉得还是有必要将这件事告诉他，免得他什么都不知道。
“自从在芝加哥和你认识之后，我就深深的爱上了你。只是你要忙着工作和学习，没有多余的时间和我谈恋爱，我可以等，所以我先回国发展，希望事业有成之后，我们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顾华池没想到她也是个这么固执的人。
“好不容易等到你回国了，你第一时间就找我，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吗？差点就手舞足蹈了。”
她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精心打扮自己，就是为了让他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从而给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加分。
“我看得出昭言妹妹喜欢你，你当时对她很冷淡，我还挺开心的，至少我没有强劲的情敌。后来，你跟我说，让我扮演你的女朋友，我真的很开心，这是好的开始。”
“权宜之计。”
“我当然知道你只是想让昭言妹妹和你父母死心，不再撮合你跟昭言妹妹。但是对我来说，真的很幸福，很开心，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就那么简单。”
所以她就以他的女朋友自居，人前人后都表现得跟他很亲密，一方面是帮他挡掉那些花花草草，最主要是顾昭言的纠缠；另一方面，她能和他单独相处，培养感情，一举两得。
“现在你却突然说，要跟我断绝关系，是不是在你心里，我真的什么都不是？”
顾华池转移了话题，“昨晚你为何要把言言和方茂昌锁起来？”
“如果说不是我做的，你会相信吗？”
她看着他的表情，“不会，是吧？看吧，华池，你还不肯承认自己已经把顾昭言看得比我这个女朋友还重要？你分明就是对她……日久生情！”
他和顾昭言被困在山洞里一整夜，第二天顾昭言穿着他的衣服，要说什么都没发生，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那会儿她就隐隐能猜到他的情绪有了波动。
“停车！”
出租车停在了路边，他开了车门下车，背对着她，态度冷漠。
“别再有下次！”说完就迈开脚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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