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爱你。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然而顾华池却一直在说这个事情，让叶尘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用你一直强调，我也清楚，小昭言的心，的确不在我身上。”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耽误她？”
“她没说要跟我离婚，要我主动提起，我做不到。”
他本来就很爱顾昭言，别说让他提出离婚的要求了，就连跟她分开几天都想念的紧，更别说还有囡囡这么个可爱的女儿。
如果他跟小昭言离婚，那么以后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还有什么盼头？
他和小昭言的缘分，决不能就这么断了。
“叶尘，我才是囡囡的亲生父亲。”
“那又如何？囡囡不知情，之前我们还不是这样相处过来的？”
顾华池觉得他特别的顽固。
“我很感激你这些年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言言和囡囡，但是有些身份是无法代替的。我不可能一辈子都让我的女儿在外面。”
“如果你只是想让囡囡回顾家的话，我可以跟小昭言商量，让囡囡跟你姓顾，更名为顾栩栩也没什么问题。”
“不是改名的问题。”
改了名就能让她们母女俩回到自己身边吗？
他要的，当然是她们心甘情愿的回来，要囡囡，也要言言的爱情。
“华池，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了解你的心情，你想要女儿，可是在我心里，我已经把囡囡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我也是个父亲。”
他也是个想让女儿陪着的父亲，想陪着女儿成长的父亲。
“叶尘，感情的事，你应该很了解，你这样困着言言有什么意思？我挺佩服你的执着和深情的，现在问题在你身上。”
“怎么说？”
“言言是个善良心软的女孩，她不想伤害你，所以她不会主动跟你提出离婚。她觉得，她欠了你很多。”
这么说来，就好像是在报恩似的。
叶尘也知道自己的不放弃，好像没什么道理，小昭言的心不在他身上，等将来日子久了，只怕要崩溃的。
但是他真的不想离开她，破罐子破碎的想，能留她一日便是一日，等到真的相处不下去了，再放开自己动手，让她自由的飞翔。
“言言欠了你什么，欠了多少，我来还。”
“我不要你的偿还，我也不需要她的偿还，物质上的东西，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他也不缺钱，他只是缺了小昭言的一颗真诚的心，那是无价之宝，用多少钱财都换不来的。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放手？”
“不放。我们可以公平竞争，最后决定权，当然是在言言的手里。”
言言会选择谁，做怎样的决定，他们是没有办法干涉的。
“那就没有谈的必要了。”
谈不拢，不需要再浪费时间，他也放不低姿态去求叶尘，那样没有任何的意义。
“华池，我只能说，言言她不喜欢欺骗，她要的，是一颗真挚的心，而不是敷衍和利益。”
“我知道。”
他和言言相处二十几年，他当然了解言言的性格，比叶尘更了解。
顾华池晚上回去的时候，顾昭言找了他谈话。
“听说，你去找阿尘了。”
“他跟你说的？”叶尘这么碎嘴？
“不管是不是他说的，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想知道他的想法，让他看清楚目前的形势而已。”
“什么形势？”
顾华池掩嘴轻咳，“言言，他处于劣势，我觉得，你们没有必要继续生活下去。囡囡她，是我女儿，是顾家的孩子。”
“然后呢？”
她神色淡淡的，语气也很淡漠，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可正是如此，顾华池觉得心里一个咯噔，觉得不太顺利。
“言言，我想过了，想得很清楚，我想要你和囡囡都回到我身边。她本该姓顾。”
“她可以姓顾，我同意她改名。”
她也不会苛刻到连女儿回顾家都不肯。
“你同意？”
“是。她是你的女儿嘛，身上流着的是顾家的血脉，我不能剥夺你们父女相认的权利。”
“那，你是同意让囡囡认我这个爸爸了？”
“你如果想跟她说的话，我会先给她打预防针。”
“别别别，先别说。”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囡囡到时候会不会觉得莫名其妙？她本来就已经有了一个爹地了，还多了一个爸爸，而且她应该不懂得血缘这种东西，也不能理解亲生爸爸的意义吧？
顾华池摸了摸鼻子，看不透她现在的想法，言言同意让囡囡认他，那么她呢？
“言言，你会回到我身边的，对吗？”他小心翼翼的询问。
从来没有这么慎重过，更多的是担心和害怕，紧张的身体都紧绷起来了，一颗心颤啊颤啊的，掌心布了一层细汗。
“不，我还会跟阿尘在一起。”
“为什么，你明明不爱他！”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他？”
“你如果爱他，为什么跟他结婚这么多年都是分房睡，夫妻俩根本就没有履行过责任。”
顾昭言眯起眼睛，“谁告诉你的？”
他闭上了嘴巴不肯说。
“是兰璇对不对？”也只有她知道自己和阿尘婚后过的夫妻生活是怎样的。
“你不说，那就是默认了。果然，她就看不得我和阿尘好。”
“有这么个难缠的婆婆，你跟叶尘有没有感情，为什么还不肯离开？兰璇对你，对囡囡都没有好脸色，继续留在叶家，只会自取其辱。”
做一个婆婆都不喜欢的儿媳，有什么意义？
“不管怎么说，我不会离婚的。”除非是阿尘亲自跟她提出。
她做不到忘恩负义，不想再伤害他了。
那样一个为她不顾一切，一心一意爱护她，为她好的男人，她怎么能忍心伤害？
“婚姻，可以没有爱情，到了最后，都会变成亲情。之前的几年，我们不也是这么过了？”
没有爱情的婚姻，谁说不能过？
“言言，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没什么好考虑的，我已经做了决定，所以池哥哥不要再去找阿尘了，我不想让他感到为难，他不应该被放弃，被羞辱。”
他没有羞辱叶尘。
可她却不相信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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