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摇看着柳姨娘脸上那明晃晃的‘笃定’，不由的心中冷笑。
“是啊，这拉主子的马儿是怎么回事，差点就让主子有去无回，姨娘是该去好生质问一番？”章摇面上带着体贴的笑意，看起来像极了真切的关心。
却听得柳姨娘心中一呕，这个伶牙俐齿的，竟然扯到那畜生身上，怎么的，难不成自己还要去质问一只畜生！
“姐姐这鞋子很是精致啊，”不知为什么，柳姨娘听见章摇转了话音，说起来眉儿身上的穿着打扮，她干巴巴的道：“你什么意思？”
眉儿这衣裳都是先前置办的，那时自己还代掌管着卿若的嫁妆，手里富得流油，所以眉儿所穿所用都是极好的。
难不成，章摇又想提出，让自己还钱的念头？
柳姨娘一脸戒备里，章摇缓缓歪了歪头，“没什么，只是这鞋尖上面镶着如此圆润的珠宝，瞧着就贵气。”
这，都什么跟什么？
柳姨娘还是有些不大明白，章摇见金燕掀开帘子进来缓缓点头，便知道事情已经布置妥当，便起身示意，“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姨娘还是亲眼看看，昨儿个惊马之事的证据，再下结论吧。”
庄子一处的空地上，昨而个倒下去的马儿就在此处，昨日刘叔本想请示处理掉马儿，被章摇拒绝。
一者，这马儿不是寻常家畜，需要官府核销其死亡；二者，毕竟是重要的证据，章青眉回去，柳姨娘自然不会罢休。
这不，现在就用到了。
虽说过了年，可这天气一时半会的还是没有暖和起来，马儿被刘叔他们运回来，又冻了一个晚上，此时正是当时最后倒下去的僵硬姿势。
柳姨娘看了一眼，脸就白了，捂着帕子闷声道：“二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杀鸡儆猴么。
章摇没有直接回话，而是微微颔首，一旁的琴娘便已经出声吩咐，刘叔带着一桶热水而来，用葫芦瓢舀起热水浇在那马屁股处。
很快，冻住的马血被冲化成血水，顺着马身流到下面的土里，也露出来了马屁股上的那个伤口。
“昨儿个姐姐出事，我便亲自查看了一番，马儿受惊总有缘由，果不其然，这马屁股上面有个血孔。”章摇一挥手，一旁的金燕将手里的帕子打开，展示出来里面的几颗珠子。
柳姨娘神色一凛，这不是……
“姨娘聪慧，如今只要回府，看看昨儿个姐姐换下的鞋子上面是否有血迹，就知道来龙去脉，也无需我多言解释，想来，姨娘也是不愿听的。”
章摇余光看了一眼脸色变黑的柳姨娘，没有忽视身后踟蹰的浣衣，“再者，浣衣昨儿个是亲眼见到姐姐出事的一切的，想必是昨儿个吓到，口不择言也没说清楚，今儿个姨娘再问问，也能知道大概的。”
还真是个好丫鬟，主子出事了，率先想的是自己怎么脱身，听六子说，昨儿个章青眉惊马之时，这丫鬟目瞪口呆的瞧着。
这话一说，浣衣哪里还站得住，立马就跪了下去，“姨娘饶命啊，姨娘，都是奴婢照顾不周，都是奴婢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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