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事情就是这么的无巧不成书，谁也说不上来对错，可姑娘还是藉由外祖的身份面见陛下，抛出饵料引出了帝师查案。
章青眉已经被折磨成三分人，七分鬼的惨样，她甚至在被拖出去见到久违的日头时，都有些呆愣。
一旁的柳姨娘也好不到哪里去，先前丰腴的身形早已消瘦不已，浑身血涔涔的，瞧着就可怕。
太子坐在临华殿中，徒手捏碎了不少的核桃，听着茗顺时不时的禀报，“殿下，帝师已经着人将柳氏和良娣从慎刑司带走了，那处院子被禁军严密看管，咱们的人无法探查后续。”
“再探！”一声咯嘣脆响，太子的指缝被血色染红，而后滴到了身下的华毯上，显露出赤褐色痕迹。
自己苦心筹谋这么久，好不容易确认了章二背后确实有琅琊王氏，正打算藉由章青眉母女的性命，来制住晋阳侯府，从而使得这位章二投鼠忌器，不得不归顺于自己。
可是这般绝好的拿捏机会，竟然说没就没了，这叫自己如何心甘！
帝师一方面审问了太子妃，一方面又佯装太子妃已经招供，说太子良娣就是主谋，如今柳氏母女若是还没有辩词证据，便只能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只等着禀报陛下等候发落。
“不，不是这样的，”不论太子良娣怎么说，柳姨娘率先不愿意了，她这阵子吃够了苦头，如今好不容易看见一丝希望，可好似又要被太子妃摁下去，她面目狰狞的嘶吼，“黎老明察，不是这样的。”
她艰难的看着女儿的方向，“眉儿，眉儿你说实话啊，你忍心看着姨娘还有全府陪葬吗？”
她苦求着，希望女儿及时醒悟，章青眉听着姨娘撕心裂肺的哭声，终于醒悟，干涩的交代，“我说，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帝师看着手里的口供，琢磨着问题所在。
一旁陪同的卫昶戈看着他眉峰皱起，连忙请他先坐下歇息，“黎老，不急于一时，且慢慢调查就是，您得顾着些自己的身子啊。”
哪只黎老不过是摆了摆手，便继续翻看起来，“卫家小子，别的事情都好说，唯独这件耽搁不得，恰好你来帮老夫一并看看。”
卫昶戈这才上前接过口供，三份却分作两边，一边是柳姨娘何太子良娣的，一边是太子妃的，各自下属近侍的都在桌上。
太子妃只说是章良娣先斩后奏，先将怀孕之事传的沸沸扬扬，当时自己担心太子处境，毕竟东宫被圈禁，还有一位不知受何人指使的竞州女子敲登闻鼓，明显就是为了抹黑自家殿下。
她索性做了个顺水人情，届时寻个合适的理由，营造出个孩子没了的意外，亦能转圜回去不被察觉。
左右陛下高兴了，自家殿下的处境也会好一些。
可章良娣这边，死死咬住是太子妃暗示自己应当为太子殿下分忧，还说那般危急时刻，若是有些喜事最好不过，她这才铤而走险自称怀孕的。
柳姨娘也声声交代，说是自己一入东宫就被太子妃告诫过，只是女儿已经做下蠢事，自己爱女心切不得不同流合污。
“黎老是觉得两边都有错，也都不约而同的有所隐瞒？”卫昶戈稍加思索便得出结论，听得黎老满意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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